“池田大佐的命令。”其中一個人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拉上膛,“誅殺叛徒!”
“叮!”一枚子彈從身後飛來,貫穿那人的眉心,其他人大驚,急忙拉膛。我只能開槍,斃了一個,翻身避開子彈,穿梭在樹木間開槍點殺剩下的。
“該死!”除掉所有威脅,我還沒覺出自己進了機槍的掃射範圍。抹抹臉上的灰土,暗咒一聲,準備繼續尋找擊殺雷子楓的角度。然而,一個人影猛地將我撲倒在地上,緊接著就是子彈擊中人體輕微的“噗”聲。
是阿福!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章
“滾遠點!”所幸子彈擊中的是肩頭,阿福皺了皺眉頭,朝我怒吼一聲,強撐著轉身拿槍拉膛,因為那邊雷子楓瘋狂地喊著:阿福,端掉機槍手!端掉機槍手!然而子彈偏了,連著兩槍都打偏了。機槍手似乎是發現了子彈來的方向,加大了火力掃射,子彈擦著耳邊飛過,無法預料下一刻的生死。
“書華!”殷紅滾燙的液體淌到我手上,像琥珀,我第一次覺得血腥味如此刺鼻刺心。四目相對,我從那雙眼睛裡看見了前世。喊出那久違的名字,衝過去扶穩他站不太穩的身體,藉著他的手從他的瞄準鏡對準了炮樓上的機槍,在雷子楓第三聲呼喊時扣下扳機,槍林彈雨瞬間停止。
身後傳來汽車聲,是朱半山帶著大隊人馬向這邊過來,看一眼昨天今天在腦海裡震盪,一陣眩暈便沒了知覺,耳邊最後聽得有人在喊:“雷爺,敵人的援兵到了。”
臉上火辣辣地疼,生生將我弄醒。睜開眼,才發覺我被拖著踉踉蹌蹌地在樹林裡逃亡,身後的路上是一行血跡。臉被樹枝劃開,很疼。
“書華,書華!”我拉住他,“你的傷。”
“放手!”他想厲聲地說話,但聲音卻透著虛弱,“滾!”
“書華,你別這樣。”我不顧他再次要推開我,緊緊抱住他,哀求道,心如刀割,全身顫抖,不能自已,“你先把傷口處理了行不行?”
他沒再說話,閉著眼,轉過頭去不看我。我忍著腦袋的脹痛,開始替他處理傷口,血肉模糊的肩頭顯然不只有新傷,我想到那□□玲瓏開的那槍,原來那地上的血是他的。他不是失憶,他根本就記得我的,不然那一槍我怎樣都會斃命的,可他又早說了再見我就絕不留情。
“書華……”我頭疼得厲害,記憶並沒有全部恢復,只有那個夜晚的畫面在眼前顛倒,時刻提醒我和他之間為何有那些憤怒。一切都和酒井幸子出現的那晚有關,我喊他一聲,想要解釋。
“我不是。”他簡短地打斷我,冷冷地要抽開身子。
“不!你全都記得的,你只是不想去想。”我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拉住他,“你聽我解釋,那天不是我,真得不是我。”
“可我親眼看見的你!”懷裡的人眼神變得鋒利,似刀。
“那個女人就是酒井幸子,你知道的,日本特高課的酒井幸子!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接受不了天底下居然會有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還頂著我的名字血洗了整個狙擊隊,幾乎是瘋了一般朝他重複這句話,“她就是衝這點才找上我們的!她就是衝這點才找上我們的!”
“特高課?”他臉上閃出不可思議,隨即又淡了下去,“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了。”
“書華。”我感到心底透上來的涼氣。不記得的時候是生不如死;記得之後,生不如死連理由都那麼清晰。
“離開這裡!”他站了起來,命令道。拿過他的那把用厚厚的皮草包裹著的M1903,我認得出來,那還是漠北的皮草,我親手替他包上的。
“不!”我攔住,“我不走!”
“我發過誓再見你就開槍。”他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