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本分的姑娘,”雲姨跟蘭姨笑了一下:“說得倒是沒錯兒。”
盧敏疇便在一邊笑。
“你有什麼好笑?”雲姨道:“你的意思不過是覺得樸實本分不好,過時了,不入你的法眼。”
盧敏疇笑道:“你們不知道我家攝影師是怎麼評論她。”
我們於是一起看著他。
“阿南說她身上一股子妖氣,”盧敏疇周圍掃視一圈,最後將眼光重點落在陳楨會身上:“你覺得呢?”
陳楨會便瞅瞅我。
我擦!
那天拒絕阿南的拍照請求真乃我來到這粒星球上所做的最最英明偉大正確的決策,沒有之一!
“是靈氣,”陳楨會道。
“妖氣,”盧敏疇道。
“靈氣,”陳楨會道。
“妖氣,”盧敏疇又道。
雲姨跟蘭姨都要忍俊不禁了。
“你們就去前院裡打一架,”蘭姨道:“誰贏了就是誰的什麼氣。”
“那敏疇要吃虧的,”雲姨道:“我記得之前他都要跟墨琛那孩子一起才打得贏我家會哥。”
“反正墨琛也要來了,”盧敏疇笑道:“我索性再等幾天,湊上夥一起打。”
“我也聽說墨琛要過來,”雲姨道:“來之前……”
他們說的話在一瞬間離我簡直有無窮遠,虛虛渺渺的好象中間隔了一整個外太空。只有手上拿到了一點實在的物事,是陳楨會遞給我一塊上次吃過的那種酒心巧克力。
我剝開糖果皮吃下去,肩頭忽然又捱了一巴掌。
“出來我拿東西給你。”
盧敏疇只敲了我一下,象長臂猿一樣伸出來的手臂頃刻間又縮回去了,從沙發扶手上站起來往外走。
我跟著他往外一直走到車庫裡,他開啟他的那輛SUV的後備箱把他從前許諾給我的那頂超輕帳篷拿出來,又再開啟陳楨會的黑色轎車的後備箱塞進去。
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扭頭不錯眼珠地看著我。
他用一種濃濃的警示的眼神就那樣不錯眼珠地看著我。
“翻篇了,”他說。
我知道是翻篇了。
關於……那個從重度幸福厭倦症中深刻拯救了我的人,以及這個人在我生命中濃墨重彩劃滿了的那一頁,我知道是早已經翻篇,本來也都已經是永遠地揭過去了。
但是……
但是……
但是他怎麼突然間又要回來了呢?
那本來都已經明明翻過去的一篇……
怎麼突然間又要重新翻回了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七
好容易捱過了這頓午飯,回到家我就忍不住各種收拾。
剛買過的應季衣服鞋子要收,按行程計劃在地球上還有一個冬天要呆,因此過季的衣服也得收,洗漱用具日常用品要收,還有這幾天正在看的幾本書也要收……
陳楨會一直看著我忙來忙去將所有的東西都塞進春節前某個人為我的返鄉旅行而準備的一口大皮箱裡去。
最後他終於走過來一隻手搭住我肩膀。
“怎麼了?”他輕聲問。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覺到我肌膚底下全身筋肉都縮成一團的緊張顫慄。
我就是要搬家了,我就是要馬上換個住處了。
他磨著我的肩頭將我扳轉過來面對著他。
“無論你跟墨琛之間有什麼關係,”他凝視著我說:“總有一天你必須得面對他。”
但是我不要面對他。
我永遠都不要面對他。
“不要怕,”他用兩隻手捧住我亂搖的頭:“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