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母深吸了口氣,像是第一次認清自己的兒子:「那入學測試呢?你為什麼……」她說不下去了。
覃母看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覃青文,最終還是不忍道:「……我再問問,有哪所學校願意要你吧。其實媽媽還有點積蓄。」
只是覃母本來是想背著覃父偷偷攢起來,給兒子以後買新房。卻沒想到,為了覃青文的前途,這麼早就要拿出來。
「你、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還小,青文。你如果現在想通的話,還有悔過的機會。」覃母深深看覃青文一眼,出了房間。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覃母心裡明白,對覃青文來說容易,可她這個做父母的……可能就是咬牙去供覃青文的前途了。
可覃母還是不願意放棄哪怕一絲機會。只是花錢而已,換一次兒子重新開始的機會,值得。
房門被關上,覃青文咬牙,手上的資料紙被他捏成了一團。
覃青文想:怎麼就成了這樣呢。他做了什麼?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偷東西……要不是那群混混逼他拿錢,他會去偷嗎?
作弊……要不是家裡給他的零花錢不夠,爸爸媽媽每天吵來吵去,他至於嗎?
重新開始、可他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嗎?所有學校都已經不要他了。
覃青文猛地滑落到了地上,在地板上抱膝蜷縮成一團,發紅的眼眶裡無聲地流出淚來。
走投無路之後,覃青文這才真正地意識到,他的人生,被他自己毀成了什麼樣子。
另一邊。
段依風收到段旭堯傳送過來的資料,一目十行地掃過。
之前的金牌班班主任因為被調查出來有收取學生家長賄賂,被取消教師資格,現在在普通的教育機構任職,薪水和待遇完全比不上之前,整個人的狀態都蒼老了許多。而裴家那邊,似乎還有些其他動作。
……段依風才知道小崽子在學校,居然還發生了挺多事?
段依風看了眼趴在秦飛瑤懷裡,有些昏昏欲睡的虞安安。
他遲疑了一下,想到馬上到家,就算不打擾虞安安她也睡不了幾分鐘,這才開口問:「安安,你之前在學校被你同學偷了手鍊?」
秦飛瑤幾乎是瞬間就投來了目光。
——偷東西?還是投小寶貝的東西?
虞安安慢半拍地努力睜了睜圓眼:「……嗯?」
她懵懵想了好一會兒,才軟著聲嘟囔道:「好像,好像是有這麼件事吧。」
虞安安都快忘了。
「我看那個小孩似乎沒有被記檔案。」段依風低眸看著資料,輕嘖,「他偷的東西金額不少啊。要不要哥哥幫你再去打壓一下。」
在段依風看來,裴家還是太手軟了。嘖,道貌岸然。對敵人就不該留什麼餘地。
段依風復又看了眼虞安安手腕上的那條黑繩子。
不僅是這條手鍊,還有之前那價值一百多萬的表……雖然不太想承認,但裴家對虞安安,還真是沒話說了。
段依風開始沉思自己還有什麼能送給虞安安些什麼值錢又有面子的禮物。
「……哦。」虞安安趴在秦飛瑤腿上眨眨圓眼,小表情還有些懵懵道:「這個,褚陽之前好像問過我的。」
「……然後呢。」段依風不用想就能猜到虞安安會是個什麼反應了。
果然,虞安安瞧他兩眼,而後小聲說:「他還是個人類幼崽呢,只是不小心偷了個東西而已。」
虞安安從秦飛瑤懷裡爬起來,明顯沒太在意覃青文的樣子,慢吞吞繼續道:「而且他已經不能繼續在我們學校上學了。」
虞安安覺得自己既然手鍊拿了回來,那還是沒有任何損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