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也是兄長還有毓兒和阿景在背後撐著,沈蕎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一瞬間不由覺得淒涼悲哀,若她對他了無情意,他對她也了無情意,那她大約也不會如此難過心痛了。有那麼一刻她也想同他廝守,信他一切都不會變。
可承諾可能是假的。
立後卻是真的,納妃也將是真的,只有承諾是沈蕎摸不到的。她不想一步一步泥足深陷,一點一點降低自己的底線,最後讓這段感情面目全非。
若停在這一刻,沈蕎還能勉強當做美好,就當和離了,日後橋歸橋路歸路,他娶別人,便和自己無關了。
司馬珩臉色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看著沈蕎,想看出點什麼,只看到了情真意切。
她是真的想離開他。
真好。
司馬珩豁然出水,大步往外走去。
到了外殿,王生上前伺候他擦身子穿衣的時候,都被冷得直打哆嗦。
沈蕎抱著胳膊,蜷在池子裡好久。
第五十九章 想像都匱乏
之後半個月, 司馬珩都沒再踏入過清和宮,前朝已恢復早朝,司馬珩開始著手整治朝局了。
胡將軍出徵車池小國, 最近也凱旋而歸。
如此放眼天下, 似乎再沒對大臨有威脅之地了。
司馬珩因著政績卓越,深得民心, 四處都是歌功頌德。
塔善的使者再次出使大臨,此次卻是為了重修商路而來, 李冢的意思是, 可以為之。災禍連年, 百姓都過得很疲累, 貿易幾乎是停滯的,若是恢復通商之路, 倒也不失為一個盤活貿易的好契機。
庫圖還來拜見了沈蕎,帶著福吉。
福吉見了她,先行叩拜, 伏地行了大禮,「一別多年, 福吉謝過當年娘娘的恩典。」
沈蕎叫她起來, 「你對將軍情深義重, 我只是不忍看你抱憾。」
而今能再相見, 實屬不易。
福吉長大了些, 個頭比以前高了, 身形削瘦, 線條卻更分明瞭些,眼神裡透著凜冽殺氣。
「如今我已不是將軍,閒散人等罷了, 徒勞擔了一個使者的虛名。」庫圖抱拳,一笑,「且在下原本就是中原人。」
沈蕎倒是愣了,「中原人?」
庫圖點點頭,「今後可能也不會回塔善了,承蒙陛下抬愛,以後在司天監謀一個差事。」
福吉愧疚道:「原想繼續伺候娘娘,可我家先生如今身子不好,我且要留著伺候他。」
「無妨,我身邊有人伺候,有小植就夠了。至於安危,宮中自有侍衛,不需你操心,你有這份心我已是很欣慰了。」沈蕎道。
因著後宮不得久留,庫圖和福吉只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走了。
沈蕎問了易容先生的事,得知對方名字確切叫做沈無庸,頓時有些恍惚起來。
莫非真的是爹爹?
記憶裡,只有兄長自小對她的描述,她從小對爹爹都很崇拜,因著覺得他既識文斷字,又有才能,可若是他一直活著,為何從未聯絡過自己和哥哥。
亭兒過來給沈蕎捶腿,表情嚴肅,大約是察覺到沈蕎不開心。
好多日了,陛下未再踏足過清和宮,外面瘋傳娘娘惹了陛下生氣,怕是不好了。
毓兒和阿景這幾日功課重,放了學還要去父皇那裡匯報課業,司馬珩常常考毓兒和阿景的功課,毓兒極聰慧,但阿景更穩重,二人在一眾同齡氏族子弟中出類拔萃。
自從太學開課以來,毓兒便一直跟著阿景讀書,起初全當是陪讀,先生們對她要求並不高,且同皇子和世子們學的不同,但毓兒覺得自己學的沒意思,非要跟阿景一起上學,那時沈蕎也默許,宮裡頭她一人獨大,便無人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