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此時,面對她,她的腦海才不會浮現前世自己和這人一點就燃的惹火情景,她享受地閉了眼,晝景一愣,繼而笑著攬了她的腰:「想我沒有?」
「想了。」
她今日格外柔順,晝景反而捨不得再欺負,鬆開她:「銜嬋也來了。」
「暫不見她。」琴姬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肢:「再抱會。」
晝景乾脆抱她在腿上,完完全全把人摟在懷裡。
在元家還這般放肆,她心虛地拿額頭蹭了蹭少女白皙光潔的額頭:「我想到了新花樣,大婚那晚要不要試試?」
琴姬雙目失神,揪著她胸前衣襟,另一隻手無意識把玩她柔軟的發:「和以前的我試過麼?」
「沒有。是新的。今早醒來才想起來的。」
她剛得饜足就想這事,琴姬終是笑了:「好,要試試。」
少女摸索著吻上心上人的脖頸,淺嘗輒止,情意卻纏綿得緊。
兩兩平復呼吸,晝景將她放回地面,牽著她的手走出去。
晝星棠站在門口,看到人影這才提了衣擺恭敬上前,率先去看少女失去光彩的雙目,悲從中來:「阿孃!」
十八歲的人,青春洋溢的年紀多了一個五十歲的女兒,琴姬斂去那份在心上人面前獨有的嬌氣媚氣,眸子微揚,揚起一重冷冽霜色。
在恩人言語間識得自己前世養大了一個女兒,又在夢裡以寧憐舟的身份反反覆覆度過漫長的一生,她眼睛看不見,心裡自然浮現出晝星棠的臉龐。
她道:「銜嬋。」
「阿孃……銜嬋冒犯阿孃,還請阿孃責罰!」
「不知者不怪。」琴姬音色清冽:「你既已知錯,何不起身?」
得知她是阿孃,晝星棠萬不敢忤逆,斂衣而起,殷勤小意地沏茶送至少女手:「阿孃請用茶。」
她躊躇無措看著阿孃飲茶,不知還能說些什麼,嘴笨地唯有去看『爹爹』的臉色。
母女幾十年不見,不說她不知如何開口,琴姬也不知該如何面對突然長大的女兒。她在夢裡識得一切,卻因情孽迷障,參不透最後那份真。
寧憐舟是她,但此刻的她不僅僅是寧憐舟。她還是琴姬。
前世性子如水,這一世性子如冰,眼前這比她還大的女兒寥寥幾面顯然不夠融化她心頭冰霜,教她溫柔似水。
她肯為她捨生忘死,為她以身擋雷,可生死以外的事,琴姬還能做什麼?
她已經給過她一世疼愛,餘下的,想留給自己的親骨肉。
她『看』了眼恩人所在的方位,唇瓣掀起柔軟的笑:「銜嬋,我想和你『爹爹』獨處。」
晝星棠一把年紀的人自然不肯壞了爹孃恩愛,紅著臉退出去,恰好和守在外面的元□□眼瞪小眼。
元十七剛要同她行禮,被打斷。
」往後無需這些繁文縟節。」說這話時,晝星棠心情複雜,阿孃是元家嫡女,且有滿院子的哥哥姐姐妹妹,這樣算來,她這輩分豈不是……
一下子矮了好幾頭,她不敢多想,獨自站在樹下吹冷風。
她奇奇怪怪的,元十七也不敢多看。
往後阿姐嫁進晝家,她很怕阿姐受氣,只是現下看來,原本是老虎的星棠家主成了被拔了爪子的貓,她心裡藏著竊喜。
婚期定在來年三月三。
又是一場大雪,宮宴至。
年前的宮宴旨在君臣同樂,朝堂大半數的臣子攜家帶口都要參加。
婚事訂下來,琴姬出門在外代表的不再只是元家的臉面,心上人的顏面也要顧全。晝景娶妻乃大事,潯陽城哪個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