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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頁

「最後是死亡,」雷蒙德說,「沒有死亡證明書的死亡,行屍走肉。」

「談到死亡,」格里塞爾達說,「你知道我們這兒發生了一樁謀殺案嗎?」

雷蒙德·韋斯特揮了一下手中的香菸,不想談這個話題。

「謀殺太殘忍了,」他說,「我對這個沒有興趣。」

這句話騙不了我。常言道,沒有人不樂於見到戀人成其良緣,把這句諺語用在謀殺上可以道出另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沒有人會對謀殺不感興趣。像我和格里塞爾達這樣簡單的人會承認這個事實,但雷蒙德·韋斯特這種人會裝作覺得這個話題很乏味——至少最初的五分鐘是這樣。

然而,馬普爾小姐的一句話暴露了她外甥的真面目:

「吃飯的時候,我和雷蒙德就沒聊別的。」

「我對所有的當地新聞都有濃厚的興趣。」雷蒙德趕忙說。他微笑著看向馬普爾小姐,笑容裡摻雜著親切和寬容。

「你有什麼高見,韋斯特先生?」格里塞爾達問道。

「從邏輯上推斷,」雷蒙德·韋斯特再次揮舞香菸,「只有一個人有可能殺死普羅瑟羅。」

「是嗎?」格里塞爾達問道。

我們眼巴巴地等待下文。

「牧師。」雷蒙德說著伸出一根指頭指著我。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然,」他讓我放心,「我知道不是你乾的。生活從來就不是它應該有的樣子。你們想想,多有戲劇性啊——多麼合適——教堂執事在牧師的書房裡遇害。太精彩了!」

「那動機是什麼?」我問道。

「哦!這一點很有趣,」他坐起身,把煙熄滅,「我想是自卑情結在作祟。可能是太壓抑了。我很想把這個故事寫下來。將會複雜得令人吃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在教區的會議上、在唱詩班男孩的郊遊中見到這個男人,看他在教堂裡分發福音袋,把福音袋放到祭壇上。他一直厭惡這個人,但不得不強忍著這種厭惡。這種想法不符合基督教的精神,他不會鼓勵自己這麼做。於是,這種怨恨在心底潰爛化膿。終於有一天——」

他做了一個生動逼真的動作。

格里塞爾達轉身問我:「倫,你有過那種感覺嗎?」

「從沒有過。」我誠實地說。

「而且,就在不久前,我聽說你希望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馬普爾小姐說。

(都怪那個無恥的丹尼斯!不過,當然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恐怕我是說過這樣的話,」我說,「這種話很愚蠢,但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上午確實很難熬。」

「真令人失望,」雷蒙德·韋斯特說,「因為,如果你在潛意識中真想幹掉他,就絕不會允許自己說那樣的話了。」

他嘆了一口氣。「我的推理失敗了。這可能是一起非常普通的謀殺案——一個想要報復的偷獵者之類的人幹的。」

「克拉姆小姐今天下午來看我,」馬普爾小姐說,「我在村子裡遇到她,問她想不想看我的花園。」

「她喜歡你的花園嗎?」格里塞爾達問道。

「我覺得她不喜歡,」馬普爾小姐的眼睛微微閃了一下光,「但作為談話的藉口還是很有用的,你不這麼認為嗎?」

「你從她那裡瞭解到了什麼?」格里塞爾達問,「我不認為她真的那麼壞。」

「她主動提供了很多資訊——真的是很多資訊,」馬普爾小姐說,「關於她自己的,你知道,還有她的親人。那些人好像不是死了,就是在印度,太令人傷心了。順便說一句,她去教堂舊翼度週末去了。」

「什麼?」

「是的,好像是普羅瑟羅太太請她去的,要麼就是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