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說:「這說明埃莉諾·卡萊爾想把女孩的死偽裝成食物中毒嗎?她怎麼解釋三個人裡只有一個人中毒的事實呢?」
彼得·洛德說:「這種情況有時候確實會發生。再說,有兩罐魚糜,外觀都差不多。會不會一罐是好的,而另一罐壞的恰巧都被瑪麗吃了。」
「對機率法則的有趣研究,」波洛說,「我想這種情況發生的數學機率確實很高。但換個角度考慮,如果打算透過食物下毒,為什麼不選擇別的毒藥?嗎啡的症狀並不是最像食物中毒的。顯然阿托品會是更好的選擇!」
彼得·洛德慢慢地說:「是的,這是真的。但是,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那個該死的社群護士聲稱她丟了一管嗎啡!」
「什麼時候?」
「哦,幾個星期前,老韋爾曼夫人去世那晚。護士說,她把藥箱忘在門廳,早上發現一管嗎啡不見了。我相信那是胡說。也許之前什麼時候在家裡摔破了,只是過了段時間她忘記了這事。」
「她是在瑪麗·傑拉德死後才提起這事嗎?」
彼得·洛德不情願地說:「事實上,她當時就和值班護士說過了。」
波洛饒有興趣地看著彼得·洛德。
他輕輕地說:「我想,親愛的,還有別的事情,你沒有告訴我。」
彼得·洛德說:「哦,好吧,我最好還是告訴你一切。他們已經申請要對老韋爾曼夫人開棺驗屍。」
波洛說:「是嗎?」
彼得·洛德說:「如果他們這樣做,可能會發現他們想找的東西——嗎啡!」
「你怎麼知道的?」
彼得·洛德的臉色一白,雀斑更明顯了,他喃喃道:「我猜的。」
波洛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他喊道:「我的老天,我真搞不懂你了!難道她死的時候你知道她是被謀殺的嗎?」
彼得·洛德喊道:「天哪,不!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以為她是自己服的嗎啡。」
波洛往椅子裡一靠。「啊!你是這麼想的。」
「我當然這麼想!她曾經跟我提起過這事。不止一次地問我能不能『結果她』。她討厭生病,痛恨因疾病而喪失尊嚴,無助地躺在那裡像個嬰兒一樣被人照顧。她是一個性格非常剛強的女人。」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接著說:「她的死讓我很吃驚,出乎我的意料。我把護士支開,儘可能為她做了詳細的檢查。當然,不對屍體進行解剖不可能有確定的答案。那麼,怎麼處理這事好呢?如果她是自求解脫,為什麼還要大肆張揚,鬧得盡人皆知呢?還不如在死亡證明書上簽字,讓她入土為安。畢竟,我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我想我做錯了。但我做夢也沒想到要故意欺騙大家!我真的以為她是自殺的。」
波洛問:「你認為她是怎麼弄到嗎啡的?」
「我想不出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她是一個足智多謀的女人,有著極佳的頭腦和卓越的意志。」
「她會不會從護士那兒弄到?」
彼得·洛德搖了搖頭。「不可能!你不瞭解那些護士!」
「她的家人呢?」
「有可能。如果對他們動之以情的話。」
波洛說:「你說韋爾曼夫人沒立遺囑就去世了。如果她還活著,她會不會立遺囑?」
彼得·洛德突然咧嘴一笑。「你是與魔鬼訂了契約嗎?竟能如此一針見血。是的,她正要訂立遺囑,而且很急迫。雖然已經說話困難了,但她還是明確地表達了這個意願。埃莉諾·卡萊爾第二天一早就打電話給律師了。」
「所以埃莉諾·卡萊爾知道她的姑姑想立遺囑?而如果她的姑姑沒立遺囑就死了,埃莉諾·卡萊爾將繼承一切嗎?」
彼得·洛德連忙說:「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