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病人給的肯定的手勢。
「是什麼要緊事嗎?是的。你想要什麼東西嗎?還是要見什麼人?卡萊爾小姐?還有韋爾曼先生?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韋爾曼夫人再次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話。洛德醫生聚精會神地聽著。
「你想他們來了,但不是這件事?要見其他人?親戚嗎?不是?和什麼業務有關嗎?我明白了。和錢有關係的?律師?我猜對了,是不是?你想見你的律師?要對他做什麼安排的指示?」
「好了,好了——沒問題了。保持冷靜。時間有的是。你說什麼?埃莉諾?」他在一堆含糊不清的話語裡抓住了這個名字。「她知道是哪位律師?她會安排他過來?好的。她大概半個小時內就到了。我會告訴她你想要什麼,我會陪她一起來,我們會把一切處理好的。現在,不用擔心了。把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把事情都按照你希望的那樣辦妥。」
他在病人床邊站了一會兒,看到她慢慢放鬆下來,才靜悄悄地出去,走到樓梯口。奧布萊恩護士跟著他出來。霍普金斯護士正好上樓。他對她點點頭。
她氣喘吁吁地說:「晚上好,醫生。」
「晚上好,護士。」
他跟著她們倆來到隔壁奧布萊恩護士的房間,並給她們下達了指示。霍普金斯護士留下來過夜,替奧布萊恩護士值班。
「明天我得再找一個社群護士。實在是棘手,斯坦福白喉流行,因此護士站人手不夠。」
然後,他下達指令,她們畢恭畢敬地聽著(有時這讓他心裡非常受用)。洛德醫生下樓,準備迎接病人的侄女和侄子,他的手錶告訴他,他們應該馬上就會到達。
在大廳裡,他遇到了瑪麗·傑拉德。她臉色蒼白,焦急萬分。她問:「她好點了嗎?」
洛德醫生說:「我可以確保她平安度過今晚——目前只能做到這樣。」
瑪麗抽噎著說:「這太殘酷,太不公平了!」
他同情地點點頭。「是的,有時確實如此。我相信……」
他中斷了談話。「車子到了。」
他走出了大廳。瑪麗跑上樓。
埃莉諾一走進客廳就問:「她的情況很糟糕嗎?」
羅迪面色蒼白,滿臉憂慮。
醫生嚴肅地說:「我恐怕這對你會是個打擊。她嚴重癱瘓了,話已經說不清楚。順便說一句,她肯定有心事。她要叫她的律師來。你知道他是誰嗎,卡萊爾小姐?」
埃莉諾連忙說:「塞登先生——布盧姆斯伯裡廣場。但他晚上這個時候不會在辦公室,我也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
洛德醫生安慰道:「明天有的是時間。我希望能儘快讓韋爾曼夫人安心。如果你現在和我一起過去,卡萊爾小姐,我想我們一起能更好地安撫她。」
「當然。我馬上就上去見她。」
羅迪忐忑地問:「不用我去嗎?」
他隱隱感到羞愧,但他非常害怕到樓上病房去看蘿拉嬸嬸那說不出話、無助地躺在那裡的樣子。
洛德醫生及時向他保證。「不需要,韋爾曼先生。房間裡的人最好不要太多。」
羅迪的如釋重負表現得很明顯。
洛德醫生和埃莉諾上樓去了。奧布萊恩護士在看護病人。
蘿拉·韋爾曼躺在那裡,不省人事,呼吸沉重而短促。埃莉諾站在床邊俯身看她,被那憔悴又扭曲的臉嚇了一跳。
突然,韋爾曼夫人的右眼皮顫抖著,睜開了眼。當她認出埃莉諾,臉上的表情起了一點點變化。她掙扎著想說話。
「埃莉諾……」發音在不明就裡的人聽來也許是毫無意義的,只有在場的人能猜到她的意思。
埃莉諾趕緊說:「我在這裡,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