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了王睿家屬給予的信件,楊懷部很快就入城並接管了江陵郡防。並召集江陵郡的都尉、長史以及諸曹掾等在郡守府中商談。
“諸君請心安,我等乃劉零陵部下,在下乃是都尉丞楊懷。此來南陽,乃受王荊州家眷所邀。南陽遭此大禍,劉零陵心中不忍好友基業毀於一旦,幸得諸君用命,方能保一地之安。”
這邊蔣琬補充了一句:“諸君,劉零陵來時有言,讓我等來南郡保持郡治,郡府官員一應保持原職,不可隨意拔擢廢黜。韓長史,煩請將郡中的情況彙報一二。”
刺史郡守沒了,郡兵也沒了。講道理此時江陵城內應該是都尉的官職最高,然後是郡丞,在過來才是長史。
楊懷部進城先接管防務其實已經算是逾越了,蔣琬又在會上說不會隨意拔擢廢黜官員這種不該說的話,最後又是不問最高負責長官,反而是問了韓嵩這個長史。江陵的郡縣屬官基本就是心中瞭然了,劉零陵此來不善。
商談結束後,韓嵩身邊圍了不少官員,討論郡治之類的工作問題。反而是都尉和郡丞皆是面色落寞,匆匆回府。
是夜,楊懷部在城中大殺特殺,原本冒頭而又因為楊懷領兵進城而低調不少的地痞豪強迎來了清算。楊懷直接衝進人家家中要人,攢起一批當街就殺了。到了後半夜,楊懷和蔣琬分兵帶人衝進都尉和郡丞府中,都尉的私兵倒是有所抵抗,被楊懷帶人攻破,擒住了都尉。郡丞倒是聰明,蔣琬帶人過去,府中已經是人去樓空,堂中掛了郡丞印信和一份辭職信。
第二日上午,沿街街角路面上還有不少血跡,郡縣曹掾都彙集到長史韓嵩府上。韓嵩會了眾人道:“諸君,請聽嵩一言。如今江陵,客強主弱,也怪吾等軟弱,王荊州與郡守身死之日,我已料得今日。今日之事,諸君若是有出路不願事劉零陵,請諸君自便吧。至於嵩,本就是浮萍無根,且隨波逐流吧。諸君若是無有出路,嵩願意儘自己可能保下諸君。至於不當之言。”韓嵩逡巡一圈:“請諸君自省,不見都尉郡丞之禍矣?”
江陵的都尉和郡丞的存在感不強,你可以想象,省會城市的市長存在感都強不起來,遑論省會城市的副市長和人武部長了。這兩人屬於政績平平的那種,做人也就那樣,蔣琬想找他們的罪狀也很簡單,幹到這個職務的沒有誰是乾淨的。就算是乾淨的不得了的那種,蔣琬也有辦法讓他不乾淨。
翌日午時,江陵城中,軍士們擁著都尉進入法場,蔣琬宣讀了罪狀,安了個叛郡之罪,當街就給斬了。江陵城裡的屬官曹掾,一個都沒敢來送行,倒是韓嵩,還上了法場附近為都尉送行。
江陵城中,一時之間人人自危,大一點的宗族世家還算好。勢力弱一點的,這兩天天天往韓嵩府裡跑,韓嵩雖然表態保下眾人,眾人心中猶自不安。於是有人嘗試接觸蔣琬,沒想到蔣琬的門檻低得很,只要有人來,他就見。一來二去江陵郡縣各功曹、曹掾紛至沓來,蔣琬來者不拒,所帶禮品也是不論貴賤,一應收入府中。
又過了兩日,楊懷又召集眾人來江陵郡守府中議事,為首的赫然就是劉度,楊懷坐在左側將官之首。劉度見眾人來的差不多了,拱手道:“諸位大人這段時間受驚了,度向大家道個不是,只是非常時間只能用非常手段。如今荊州肅清,大家都是漢室忠良,各自都有手上的工作,這是萬萬不可荒廢的。南郡乃是荊州諸郡之首,刺史郡守被孫太守逼得自盡,此中必有隱情,想來孫太守如此豪傑,應是受人指使。我忝居零陵郡守,時常感覺夜不能寐,恰逢王荊州家人送信求吾帶兵保境,我不敢怠慢,星夜來此,算是查出了南郡都尉之罪。然刺史郡守之變,肯定有所隱情,諸位放心,我劉度定要為王荊州討個公道。”
下首蔣琬出列拱手道:“劉府君大義,吾等佩服,然則國不可一日無君,荊州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