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一看這信,估計就是潘濬寫的。不過沙摩柯也算有心了,也能推斷出潘濬頗有能力,能制住沙摩柯。
劉賢領軍北上,在泉陵盤桓了半月,面見了劉巴。在零陵中部的新農區連看了七八個點位,自己縱馬在沒有官員陪同的情況下也突襲了幾個點位。
新農區確實搞得好,四月初正是耕種的時候,想象中的缺牛耕種雖然還是存在。但是因為改造麴轅犁的原因,零陵整體的耕種效率算是高的。而且耕牛的規劃還算不錯,一路走來也沒聽說蠻漢因為耕牛發生矛盾。
劉賢又找了就近的鄉里,尋了女嗇(也就是鄉里的女官),詢問了一些女嗇自己對自己的看法。“其實也沒做啥,在鄉里如果有一個女的,能代表咱們女性說說話。有的時候遇到個把問題了,有人交交心,說說貼己話,的確是有必要”女嗇人糙話不糙,說的挺有道理的。
與劉巴重新回到泉陵,想當年劉巴還是烝陽府中一個帥小夥,這兩年卻又黑又瘦,比之劉賢都有過之。
劉賢自覺心中有些對他不起道:“子初吾兄,吾月前從長沙入零陵,前幾天又從始安回泉陵。以弟觀之,零陵一切穩中有進,兄萬不可過於勞頓。”
“子義,汝經年在外征戰,不知郡縣管理之苦也。”劉巴雖然黑瘦了很多,但是眼神卻沉穩了很多,不像很多搞政治的,眼神都是虛浮,只是難掩眼底的一絲憂傷。
“子初,我也知道你累。你要知道,若是事事都由郡守來做,那南郡以後就不再發零陵諸掾曹糧餉了。”劉賢其實知道劉巴的苦,當年零陵新政是由他和劉巴一起做的。說在紙上三句話,落在地上三十斤汗也不止。
不說其他,引蠻這個政策,哪怕放到21世紀都是一個絕對難題。因為種族分歧而產生的偏見、矛盾、隔離乃至於屠殺屢見不鮮。
所以劉巴在零陵傾注的心血實在是太多了,有時候一句話就要決定一個寨子的存亡,經受的壓力可想而知。而且零陵作為政策先行者,劉巴完全是摸著石頭過河,什麼都要自己來。不像武陵桂陽和鬱林蒼梧四郡,雖然也是在做改策的事情,程度有所不同。但都是有先例的,有的時候不要小看有先例這個概念,能避免99%的錯誤和麻煩。
劉度和劉賢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劉甫董允被放到了桂陽郡,武陵也有蔣琬和潘濬,就連原來的零陵郡守劉耽都被劉度調去了南郡。
“這樣,子初,我這次在襄陽求了不少人才。零陵這邊我還是顧不上,只能給你多放兩個人。”兩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求來的李嚴和蒯越。
反正零陵這邊長史之前一直是劉巴,現在劉巴當郡守了之後,也沒任命,讓蒯越當個一郡長史不算委屈了他。李嚴可以先來零陵當個都尉,邢道榮常年佔著都尉的職務也沒待上幾天。
入夜,劉賢留了劉巴在府中用膳,王雁也是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共同用飯。還是記憶中當年穿越的那個院子,只是現在人氣兒倒是旺了不少。王雁收養了不少漢蠻孩子,得有七八個。劉賢作為名義上的爹,還一人給了一個紅包。
“子初,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曾有心儀之人?”
劉巴拱了拱手,沒有言語,自顧自扒飯。
劉賢明白他的意思,你聊工作我可以跟你聊兩句,聊生活是不想理你。不怪別的,實在是劉祥的仇,劉賢到現在還沒有給他報了。劉巴也不願意說什麼家父之仇未報不敢想其他,只是默然不語表明態度。
劉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劉表比一般人物都滑。在之前的設想裡,如果襄陽集團投靠袁術,也會想辦法暗中把劉表送到劉度這邊來。如果襄陽集團投靠劉度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了。沒想到襄陽集團反而被劉表陰了,弄得整個襄陽社團一點面子都沒有,韓嵩楊懷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