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無他,各地均有邸報,豔羨荊交無戰良久矣。只知蕩寇在南推廣新政,養民生息,儒實欲就地一觀。為何漢室四百年,荊南到了蕩寇父子手裡,就日新月異,甚為奇之。又欲擇一地安身養命,蕩寇父子皆為宅心仁厚之人,故而...”李儒客氣拱手道。
無怪他姿態低,不僅誇劉賢,還帶著誇他爸。這一個月之內,李儒的家眷先後被送到新野,可以說李儒已經沒有退路了。
荊交無戰,南推新政,這個藉口倒是拍在了劉賢的癢處。做人誰都有虛榮心,被李儒這等人物誇獎,劉賢也不可能淡然處之。
“博士謬讚,荊南本就是璞玉,我父子倆不過只是得了個匠人之功罷了。”劉賢挺滿意,隨後又繼續問道:“二問,賢當年隨孫長沙一同勤王,陷於澠池,勢弱糧急,無奈之下,棄了兄弟手足敗走洛陽。”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不瞞博士,賢自責多年。今日之問,就是想問問當年賢的一幫手足弟兄,長安如何計較。”
當年孫策和曹操棄了大部人馬東逃,有四五千人之巨。加上祖茂的直擊華陰誘敵,結果被李傕圍殺,其部下也有兩千人。
加加攏得有六七千計程車卒被扔在了華陰的口子上,說起來,劉賢當初帶的五百士卒,也有兩百多人被扔在那裡了。
當時因為傷兵的哀嚎,故而將其聚攏為一營,慘啊。劉賢現在有時候做夢還是那個廢棄的村落,設立的營寨,士卒們因為缺藥少醫,抑不住痛苦,無奈才發生的慘呼。
李儒一愣,沒想到劉賢還記掛這一支傷兵,無奈開口道:“賢公子果乃仁義君子,只是儒當年尚在長安,不過聽徐榮將軍的戰報有言,牛輔李傕等人慾坑殺戰俘。不過被徐榮將軍一力阻攔,將傷兵驅往弘農楊氏了。再之後,河東郡王邑似乎有所徵調,儒就不清楚了。”
劉賢聞言,眉頭舒展了一些,又皺了皺道:“徐榮將軍乃漢室良臣,雖敗於徐將軍之手,吾亦無怨矣。”他似乎了卻一樁心結,又為了徐榮橫死有些惋惜。
此時,有一軍士進了縣治,看到了李儒,似乎為了避嫌,在劉賢耳邊耳語了幾句話。
“文優,可曾聽過零陵始安縣?”劉賢聽罷了耳語,抬手讓軍士下去,轉頭對李儒說道。
“不曾,蕩寇何以授我?”李儒聽出了劉賢稱呼的變化,心中一顆不小的石頭落地,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始安在我零陵郡南,周邊青山環繞,綠水穿縱。箇中美景,數不勝數,又以陽朔為最。我荊交官宦,多置有屋田,文優一定會喜歡的。如果天下太平的話,說不定我今後也在陽朔起一處宅邸,與文優鄰之,何其美也。”
李儒起身,向劉賢作揖道:“謝蕩寇容留之恩。”
“文優不必如此,賢豈是失信之人,只是李儒之名...”劉賢的擔心並不是無地放矢,李儒在劉賢這裡安身立命,放在任何一個諸侯哪裡都會成為他們攻訐劉賢的藉口。
李儒的罪太大了,如果說漢室勢微到如此地步,桓靈兩帝自己有五成責任的話,董卓就單獨佔了3成功勞,這三成裡面,李儒就得分走一成。
所以說,劉賢留下劉琦、劉先、王粲等人,可以讓他們去書院講學,但是卻無法讓李儒也去書院講學,這個紕漏,可是要通天的。
“儒自明白。”
雙方又是一陣閒聊,劉賢又仔細的問了長安的情況和雍涼的情況,良久之後才告別李儒,同時命人將李儒及其家眷送至陽朔,在陽朔置宅劃田。
李儒一走,辛毗蒯越就從帷帳中走出,劉賢開口道:“異度,遣人去安排一下,李儒過完今年就要走,記得做乾淨一點。”劉賢撥出一大口氣,同時輕聲自言自語道:“要是不乾淨,那就只能全部殺光了。”
李儒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