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理老將軍,我念當年汝隨文臺將軍討荊南三郡之賊,有恩於三郡,故今日不曾為難於汝。昔年吾別文臺將軍,吾父得受同僚敬仰,代領荊州多年,可曾干涉長沙分毫?江夏長沙,可曾有半分稅捐至於江陵?”劉賢表現出少有的無禮狀態,對於朱治這個已經五十多歲的老將軍,直呼其字。
“荊州、我父親乃至於我,可曾有半分對伯符不住?“
“自然無有。”朱治自然明白這一趟的難度,不然這一趟怎麼著也不會輪到副帥的朱治前來。
“那為何伯符要佔住隨縣,切斷我軍退路,莫非不是欲壞我荊州?”這一句反問,劉賢已經給足了朱治的面子了,沒把臉皮全數撕下。
“伯符乃是為了平賊...”
“好了,老將軍。伯符之想,老將軍比我更清楚。今我引軍奪宛,萬無退兵可能,君理可自去也。”這次逐客,是連老將軍都沒有加了。
“劃淯水而治何如?”朱治無奈之下,只能掏出了最大最大的誠意。
其實劉賢和孫策都明白,如果兩個集團因為宛城而爭,那戰場就不是南陽一郡了。
整個荊東都會成為戰場,也不在是劉賢和孫策之間的戰爭,而是劉賢和袁術之間的戰爭。
劉賢自然是不願意和辣個藍人相爭,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過幾年辣個藍人就會昏頭,到時候在和他幹就是了。而孫策更不願意,如果辣個藍人介入,長沙豫章江夏這一片小天地就會被他給打亂,孫策割據三郡的格局也不復存在。
淯水穿南陽而過,劃淯水而治,東面十八個縣,包括了復陽、魯陽、舞陰等重縣。而西面十九個縣,宛縣、穰縣、朝陽等重縣包括在內。
劉賢嘆了口氣,周瑜的確是厲害,他和辛毗郭嘉趙儼推演無數,得到最好的結果,基本上也是像朱治所說,划水而治。不過可以依仗地勢之利,來來回回,多獲得幾個縣治。
這個計策,厲害的地方是雙利,劉賢要入直隸,獲得南陽西面縣治就可以了,而且又拿到了郡治宛城。而孫策要開啟發展的口子,拿到東面的縣治就能進發豫兗。在雙方都不宜動手的情況下,還能獲得兩利,是很難得的。
“何人為伯符出得此策?”短籲一聲,劉賢無奈開口道。
朱治面露喜色,他自然知道該策打動了劉賢,讓雙方還存在和談的可能性。聽劉賢有此問,遂答道:“自然是伯符念子義為兄,不欲子義為難,故獻宛城。”
劉賢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朱治總不會把具體人名說出來,故又問道:“李利又當如何?”
“子義說笑了,李利又非豚犬,我二人安能置之。”
“不行,李利的人我要了,無論是甲冑馬匹,一律歸我所有。”
“李利東出,又待如何?”
“伯符可破之,不過相應物資,一律返還宛城。”
朱治的臉青一陣紅一陣,這屬實是有點過分了。李利要是往東面逃竄,孫策還得出人破敵,獲勝之後物資還得歸宛城。
並沒有等朱治盤賬,劉賢繼續開口道:“劃淯水而治可,然新野、棘陽、蔡陽、博望、雉縣、魯陽、湖陽及堵陽八縣,該屬荊州。否則,君理老將軍可以向伯符知會,南陽一郡,我二人各憑手段。”
這八個縣,魯陽是入直隸的重要縣,棘陽蔡陽則是太靠近襄樊,新野博望雉三縣太靠近宛縣。剩下兩個湖陽、堵陽,則純粹是劉賢留給朱治討價還價的餘地。
南陽郡一郡三十七縣,用淯水劃正好一個十八一個十九,但劉賢明顯強勢過孫策,兼之孫策不義在先,劉賢可不願意吃這個悶虧。
“勿言荊州仗勢,江夏北面三縣,就劃回伯符帳下。”
朱治恍然,江夏北面三縣,劉賢一直不把大義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