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玄月就這樣被堵了山腳,可剎海卻被放了進去,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妖術。
確實如剎海所言,崑崙非常難爬,以的靈力也沒法走太高,們當天便半山腰住下。山上煙景絕,初月如雪。樓亭兩鬢霜,琪樹生白髮,這般好景,實是間難尋。而想此處留宿,只需要付給崑崙仙們仙界貨幣,證明自己是仙界來者即可。
身為胤澤神尊的徒兒,此也能得到不少特殊待遇。例如藏書樓自由翻閱書籍,可以自由出入修仙堂等等。只悲催了玄月,只能山腳可憐巴巴地等們。
半夜,山上颳了風雪,擔心玄月安危,便打算出去看看山腳狀況。離開自己臥房,打算叫剎海跟一起。但到他的房門前敲門,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料想他已睡下,本欲離開,卻發現他房內大風颳得門窗砰砰作響。
這種天氣還開著窗子?門前頓了一陣子,忽然回過神來,一腳踹開他的房門。果然,他的房裡空無一,視窗大敞,只有帷帳寒風中起浪。翻視窗飛出去,卻一路看見雪地中觸目驚心的血跡。
順著這一斷斷續續的紅色,尋到了蜷縮雪山腳的黑色身影,提著一顆小心肝兒,輕手輕腳地靠過去。面具已深陷雪地中,剎海正壓著一頭被五馬分屍的野鹿,從腹裡掏出內臟呼哧呼哧地啃著。哪怕是咆哮狂風裡,也能聽見他野獸般的嗚咽聲。他做什麼,生吃野獸?肚子再餓,也不至於……
顫悠悠地伸手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誰知,他猛地打掉的手,沙啞地嘶吼一聲,巨猿般把雙臂垂地上,然後掉過頭來。看見他面孔的剎那,為自己衝動找他的舉動,後悔到腸子發青。
他頭髮凌亂,幾縷髮絲輕飄飄地搭面門。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好似只剩了一雙發光的紅眼睛。他鼻口中發出奇怪的呼嚕聲,一張口露出的卻是兩根尖銳如刀的獠牙:“呀呀呀呀——嘶嘶——嘶嘶——”
他一邊叫,牙齦中還有鮮血順著獠牙流下,滴得滿地都是。頭皮一陣麻痺,後退了幾步。接著,他真的像猿類一樣,拖著胳膊朝爬過來。一時驚慌過頭,魂飛魄散,大叫一聲,轉身溜回自己房間。
重重扣上門,把房裡所有的桌椅都堵門前,再也不敢出去。不過多久,看見他佝僂著的影子門上徘徊,嚇得渾身衣裳都被冷汗浸溼了,也沒發出一點聲響。
終於,他轉了兩圈沒找到,便消失白月光中。
翌日,大雪再度為萬物披上白衣,染白了梵宇仙樓,翠亭蒼松,只有梅花抖落滿地霜雪,依舊開成一片爛紅。放眼望去,崑崙仙境便是一片明媚的畫卷:雪白髮亮,梅紅似火,更有神仙御劍騎龍穿行其中,拉出一條銀白的屏風。
幾乎一宿未眠,天一亮便去敲了剎海的門。
果然,他似已安然無恙,聲音傳了出來,還是和以往一樣冷若冰霜:“進來。”
隨著門“吱嘎”一聲響,看見了坐寒窗邊讀書的剎海。這一早,他未戴面具,而是任風拂動他濃密的發,任髮絲擦拭著那蜘蛛網一樣的臉頰。
三兩片梅花落桌上,他眼皮也沒抬:“昨天都看到了。”
“不懂,為何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中邪了嗎?”記得以前見哥哥也曾這樣過,不過情況沒他嚴重。難道魔都會遇到類似情況?
“魔本不正,何來中邪之說。”
“那每天晚上都會脫隊,離開們,也是因為這個理由?”
“對,這樣已經很多年了。”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很多年?”一字一句念道,“那不是要難受至死?那,每次發作,第二天便會痊癒嗎?”
“若會痊癒,臉上還會有這些東西麼。”
“為何會有這樣的印記?不是每個魔都有的,對嗎?”
他垂眼快速掃了幾行字,終於讀不下去,把書倒扣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