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熙頓時一激靈,方才還在想青之啊懷疆啊什麼的事全都拋在了腦後,睜圓了眼,上前一步抓住了春月的手臂,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
春月緩了緩氣,站直了身子道:「小姐您快去看看吧,扶玉少爺帶的那些東西都堵到街尾去了,城中百姓來了好多湊在府門口看熱鬧呢。」
白熙頗為煩悶的吐了一口濁氣,用力的攆了攆眉心。這個扶玉在搞什麼鬼,這個時候過來湊什麼熱鬧。
她不耐煩的大步朝府門口走去,走得飛快,身後長廊上春月小跑著跟在她身後。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門口。
到了門口之後,白熙抬頭一看,好嘛,春月說的聘禮都排到了街尾的話真的是沒帶一絲誇張的,甚至可以說說得都比較收斂了。
光是白府門口的箱子就已經堆砌成一座小山坡了,更別說街上的箱子,大搖大擺的放在路中間,行人都只能貼著街道兩旁剩下的一點點的寬度行走。
扶玉就站在那一堆箱子中間,身後還跟著十七八個丫鬟個個都捧著一盤首飾還是什麼鬼東西用紅綢子蓋著的,還有那些一個個的箱子上也都綁了紅綢,紅得白熙眼睛一晃更加煩悶了。
扶玉見她過來了,雙眸一亮,頓時就笑彎了眼。
笑得那叫一個如沐春風,周遭小姑娘見了都怦然心動那種,可此時煩悶得不行的白熙見了,卻是恨不得朝他臉上打一拳。
笑個屁啊!這不是成心來給她添堵麼這不是。
扶玉三兩步走到白熙跟前,微微垂首,深情的看著她。「小熙,我來娶……」
他話未說完,手腕便被白熙抓住,扯著他往府裡走去。
扶玉被白熙扯著疾步往裡頭走,他便沒再說話,只盯著白熙拉著他的手,抿唇笑了,甚是羞澀。
白熙扯住扶玉手腕轉身時,她就聽見了周遭看熱鬧的人群中傳出的驚呼聲、起鬨聲,但她也沒有因此就停下腳步,停下來只會更加讓人看笑話,只有當事人不在場了,那些圍觀群眾才會自覺無趣慢慢散去。
一路扯著扶玉到了後院沒有其他人會經過的角落,白熙這才鬆開扶玉的手腕,轉過身雙手交疊抱胸,神情嚴肅的看著他。
「你這是在發什麼瘋?腦子壞掉了不成?」
扶玉從剛開始她扯住她手腕時就一直是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的背影,這會兒人轉過身了,見到了朝思暮想的臉龐,眼神更是痴迷,卻不想會從她的口中聽見『發瘋』這種刺耳的字眼,眸光瞬間就暗淡了幾分,不過很快便恢復如此。
他定定的看著白熙,言辭誠懇、情深意長的說:「小熙,我是真心想娶你的。」
白熙一聽,旋即便嗤笑一聲,開口便不留情面道:「我倒是不知你扶玉公子如今也開始樂賭了,往日你見我們玩這些不都是隻在一旁看著的麼,怎麼,這回是約了哪幾個公子一起玩,賭了什麼?膽子不小,賭到我頭上來了。」
白熙全當他是和別人一起在玩她,在這個時候湊上來,可把她氣得不輕。
「我沒在玩。」
扶玉抿了抿唇,好看的眉毛微微攏起,神色很是認真,還有些……激動。
今日這一出並不是他心血來潮,是他想了許久,想了快十年,從自己還是個掛著鼻涕的受氣包的時候,從屁大點的白熙站出來說要護著他的時候,他就開始想了。他想娶她,他想娶白熙。
他知道白熙的性子,別看她平日裡那般大大咧咧與他稱兄道弟的,若是他表現出一絲異於好友間的舉動,她便會立馬躲開。
於是這些年,他一直安安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陪她遊玩、陪她賭馬陪她逗鳥,永遠都是她回頭第一個就能看見的人。
他想用這種方式悄無聲息的走進白熙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