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有點兒過份,可是我讓嚴默去前面坐陪Andy聊天他又不肯,我有什麼辦法呢?
還好,車子開離侗寨沒多久Andy就高興了起來,上了高速公路他簡直就已經激動了,嘴裡還一個勁兒的唸叨著:終於看見馬路了,終於看見馬路了!
看著Andy的樣子我也笑了,第一次知道馬路原來是這麼感人的一件東西。
黎平機場是支線機場,不大,只開通了不超過五條航線,每天的航班估計也超不過10班,加之現在不年不節的,所以整個候機樓基本上沒什麼人。
“到貴陽落地之後告訴我一聲,到北京以後也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安檢門口嚴默拉著我的手戀戀不捨,可是卻又開始了他的絮叨功力,“三餐一定要記得按時吃,別老加班,有空兒就多回家陪陪叔叔阿姨……”
“噗嗤”——結果還沒等我提抗議,站在一邊玩手機的Andy先笑出了聲音,然後連頭也不抬的說到,“默哥,你現在特有一種老頭子的氣質。”
“滾蛋!”嚴默不滿的瞪了Andy一眼繼續向我絮叨,“晚上回家把門鎖好,開車的時候也要記得把門鎖好,尤其是晚上,聽說現在搶單身女司機的可多了……”
“行了行了,”我也笑了起來,“Andy說的沒錯,你現在真有種老頭子的氣質,怎麼比我爸還囉嗦?”
“誰讓你成天大大咧咧的,我就是這麼囉嗦你還不長記性呢!你說說你有多少次把家裡鑰匙落在辦公室的?真該好好鎖你一次,讓你回不了家就你就長記性了!”嚴默不僅不反思自己的錯誤,竟然還說上了我。
“我哪像你說的大大咧咧的了?不就一次把鑰匙忘辦公室了嗎?真不應該告訴你!”我不滿的抗議著。
“好了好了,你沒大大咧咧的,就是有點兒小糊塗。”嚴默說著把我摟到了懷裡,然後嘆了口氣說,“可我現在就是個老頭子了,讓我絮叨兩句還不行嗎?”
突然間我的眼眶就溼了,然後也很沒出息的絮叨了起來:“這兒天冷,記得多穿衣服別凍著;別再減肥了,你的腿如果瘦太多穿假肢會很麻煩的,這你知道的;還有啊,你現在上下樓梯已經很棒了,那個接受腔現在又不合適,不要再每天不停的練習了……”
“你們倆用不用這樣啊?”Andy乾嚎了起來,“人家都看你們倆呢,快分開,分開!”
整個候機樓也沒幾個人,就算所有人都看我們又能怎樣?而且我看了一下,只有遠處安檢口一個小姑娘衝我和嚴默張望了一下,我們並沒引起騷動與矚目。再說了,嚴默現在形象大變,即使有狗仔我估計他們都認不出這就是嚴默的。
“有你什麼事啊?”嚴默不管Andy又摟了我一會兒才鬆開手,摸了摸我的臉才向我揮揮手,說到,“進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你下禮拜真能回家嗎?”我眼巴巴的看著嚴默問到。
“能,一定能!”嚴默說得信誓坦坦,然後又笑著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趕快進關;而Andy也躲在嚴默身後一臉皮樣的衝我揮了揮手。
可是事實證明嚴默又一次食言了,他不僅下一個禮拜沒能回來,就連再之後的一個月也沒能回來一次!
我真的相信那個張導如Andy所說的是個變態了!整整兩個多月不讓劇組的人員回趟家,他這種行為已經可以屬於非法拘禁了吧?
可是我每次見到張軫導演本人的時候,又總會忘記他是個變態這件事情。因為他本人很低調、很儒雅,而且身體力行的和所有演職員吃住在一起,甚至比他們還苦還累、瘦得更像是個難民,而不是平時電視中所見到的那副意氣風發、高談闊論的樣子,所以誰又能說他什麼呢?於是我每次見到他,除了招呼他和我們一起吃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