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阿龍親自出馬。不說結賬的時候給多少錢,能讓阿龍放棄釣魚過來這其實已經是個挺大的人情兒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是吧兄弟?”野馬很不見外的拍了拍阿龍的背,“以後你要是去我店裡紋身,我也給你打折。”
“開紋身店的?”阿龍問了一句之後看了看野馬的胳膊。
還好野馬當初自己紋的那個骷髏頭被嚴默改成了一個漂亮的圖騰圖案,要不然他那胳膊絕對是砸自己生意的。
“怎麼樣?不錯吧?”野馬見阿龍對他的胳膊上的圖案有興趣便來了精神,當即脫了他那件破T恤給阿龍展示上了他的那個半胛——同樣是嚴默的傑作——一匹繞了半個膀子的奔騰駿馬。
“不錯啊!”阿龍端詳了一通之後給予了肯定,然後問到,“你店裡師傅紋的?”
“她老公紋的。”野馬露著他那大白膀子衝我揚了揚頭,“她老公是我那兒的大拿。”
“行啊,哪天去看看,我正好想紋個圖案,你們店叫什麼?在哪兒?”
“聲色犬馬,就在那……”
“聲色犬馬?”結果還沒等野馬說完阿龍先問上了,“是嚴默開的那家店嗎?”
“你認真老默兒?!”這回野馬可興奮上了。
結果阿龍搖了搖頭,說到:“不認識,只是一直挺喜歡他的歌兒的。我前女友以前有一次和我說她認識嚴默,還說和他挺熟的,我還當她吹牛呢。”
“嘿!這世界可真夠小的。那你前女友認識我們小陽陽嗎?”野馬白痴一樣問到。
結果阿龍就更白痴的看了我半天,才問到:“那……你男朋友……就是嚴默?”
“嗯。”我笑了笑,心底卻在罵這兩個男人真是蠢透了,到底是多蠢的人才能問出他們倆這樣的蠢問題來?
“那你……他……”阿龍語無倫次的指了指我的腿,然後又支吾了半天才對我說了句:“嗐,其實也沒什麼。兩個人能在一起是緣份,不管怎麼樣都應該珍惜。”
“是啊。”我輕聲的答到。
看來嚴默的事情真的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本來是非常害怕有人提及嚴默的腿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阿龍剛才指著我的腿慌慌張張說話的時候,我卻突然釋然了——連嚴默都敢那樣站在舞臺上勇敢的面對一切,我又何必害怕呢?我相信只要我們不害怕,就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能夠傷害到我們了——無欲則剛嘛。
“我是覺得……”阿龍拿著他那套剪頭髮的工具站在那裡,低著頭繼續磕磕吧吧的說了起來,只是我不太懂他到底想說什麼,“倆人只要相愛過不管結局怎麼樣,都應該祝福;當然,如果能有個孩子真的挺好的……幫我問大欣欣好……算了還是別問了。”
阿龍慌慌張張的把一把剪子掉到了地上,他彎腰撿起來之後卻對我說到:“我得去釣魚去了,今天約了漁友,那我就先失陪了,他們再坐會兒。”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把我和野馬晾在了這間獨立的工作室裡。
“哎,還沒結賬呢?”我一邊說一邊著急的跑去牆角的衣架上拿我的包,翻找著裡面的錢包找卡,結果越著急越找不著。
“已經記賬了。”阿龍頭都沒回的說了這麼一句就不見了影子。
“嘿!這哥們兒可真夠神的!字字珠璣,我一句沒聽懂。”野馬大笑著走過來又摟住了我的肩膀,“釣魚?丫心還挺靜的。”
我甩開了野馬的胳膊,指著他的耳朵說到:“把你耳朵上那東西摘了。”
我終於弄明白他到底哪裡不對了——他耳朵上戴了一對兒翅膀樣兒的黑白相間的耳擴,看起來馬上就要把他的耳朵撕裂一樣,也不知道他疼不疼。
以前嚴默也會在耳朵上戴耳釘,但是從來沒有戴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