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的腹部,這沉重的一擊立刻使得鍾安平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手中的那柄斷刀更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待他好不容易抬起頭來,只見敵人高高舉起了橫刀,正準備一刀將他的首級斬落。
正當鍾安平準備閉目待死的時候,突然一隻箭矢飛來,直接射穿了那敵兵的咽喉,那人丟下手中的兵器和盾牌,雙手捂著傷口處,彷彿這樣可以阻止生命的流逝一般,可是鮮血還是從他的指縫間湧了出來,與其一起流出來的還有他的力氣和生命,很快他也跪倒在鍾安平的面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鍾安平,嘴唇不住張合,彷彿想要說些什麼似地,可惜被箭矢割斷了氣管的他只能發出一些奇怪的咕嚕聲。
鍾安平還來不及慶祝自己的好運,便覺得自己後腰一疼,回頭一看,卻也是中了一箭。可這個方向是後方呀,如何會有箭矢飛來?他勉力轉過身來,只見如同飛蝗一般的箭矢在他的四周落了下來,將拼死廝殺的兩軍將士不分敵我的盡數射殺,慘叫聲,詛咒聲,箭矢飛過帶起的風聲交織成一片,彷彿無間地獄一般。這時,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鍾安平只覺得一陣頭暈,便撲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有唐一代,天下間如論弓手,要數河中,如論弩手,則是宣潤,楊行密割據淮南之後,淮南軍中集中了其中的精粹。王茂章這番不分敵我的射殺,打了安仁義一個措手不及,許多潤州軍士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被射殺當場,本來對付這等弩手,要麼是迅速接近,要麼疏散隊形,可此時在弩手和淮南軍之間不但有一條小河,還有許多淮南兵,而且在混戰之中也實在無法疏散隊形,就在這短短的十幾息功夫,潤州軍就至少損失了千餘人,而且隊形大亂。
“很好,徐右衙,現在可以派出援兵了!”王茂章笑道,他回頭看了看徐溫,自顧大聲對身後的虞侯下令道:“下令擊鼓,讓留在營中的預備軍進攻。”
隨著一陣陣鼓聲,從淮南軍的營地裡又擁出了大隊的淮南軍,他們就是王茂章的生力軍,為了欺騙安仁義出戰,他將這些軍隊隱藏在營寨中,並沒有派出來列陣,就是等到這個時候,打安仁義一個措手不及。
“來人,將某家的將旗升起來,今日我要給安仁義那個沙陀賊一個好看?”王茂章大聲下令道,此時的他臉上早已沒有了方才得意的笑容,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恨意,他本為楊行密的親兵出身,對楊的忠心可以說是實打實的,在歷史上雖然由於各種原因,在楊行密死後陰錯陽差叛逃出淮南,最後到朱溫手下為將,可後來與淮南交兵,已為敵國,路過供奉楊行密的廟宇,還是入廟參拜舊主一番,加之自己的愛子也為安仁義所俘,可想其對安仁義的憎恨,其用兵剛忍沉毅,且不乏陰狠,此戰一開始戰況不利時不派援兵可見其忍,後來不分敵我的射殺,可見其狠,雖然無法與朱溫,李克用,李亞子那一流人物相比擬,可也是一等一的難纏。
為王前驅 第401章 逃生
第401章 逃生
隨著隆隆的鼓聲,淮南軍中軍大旗由“徐”字大旗變成了“王”字大旗,大隊的生力軍排成了密集的隊形,向河邊壓去,可怕的殺氣彷彿使得戰場上的空氣都凝固了,正在河邊拼死廝殺的兩軍將士都暫停了戰鬥,將目光投向這些不速之客。
“江副將,快將老兵們投入戰鬥,將眼前這些殘敵在敵軍援兵趕上來之前全部幹掉。”於孔嘶聲喊道,他此時臉色鐵青,雙目充血,方才淮南軍不分敵我的箭雨將一切順利的戰局一下子反扳過來,他所在的莫邪都士卒在第一陣箭雨中也死傷不少,可是畢竟絕大部分士卒都有大盾,經驗豐富的軍官們立刻命令軍士收縮隊形,用盾牌互相掩護,所以他們的損失在潤州軍中算是最少的,可如果後面的援兵在壓上來,就算他們生的三頭六臂,也絕對無法抵擋佔有絕對優勢的淮南軍的攻勢,於是於孔便大聲命令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