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輕頂齒關,男人用了三秒想該怎麼處理這個事兒。
但是他顯然有點不擅長思考這種東西——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怎麼下意識就要「處理」這個事——就跟他突然要去阿勒泰「處理」萬通堂似的……
以前他都沒把這些放眼裡。
現在好像眼裡全是這些東西。
嘖。
就很煩。
「那你吃蛋糕?」男人微微側過身,看著身後跟著的小姑娘,用不太高明的臺詞說,「一天不能吃太多甜的,糖葫蘆還給我好了。」
他語落,就看見她伸手「啪」地捂住糖葫蘆。
隔著牛皮紙,一層薄冰糖裹著的果子發出不堪摧殘的炸裂聲。
衛枝才不管這個,一雙黑亮的杏眼警惕地瞅著他:「送都送了還收回去?而且我都捏碎了,聽見沒——」
她抓著牛皮紙,像是小學生搖晃小浣熊乾脆麵似的用力搖晃下:「你拿回去準備給誰品嘗這個殘次品?」
「我。」
「……」
三秒考慮時間,小姑娘一把抓過蛋糕盒,塞進他的懷裡,「你吃這個吧。」
就看見男人看著懷裡的蛋糕盒子,不抗拒,只是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子掃了她一眼,」不好吧?」他用完全無誠意的語氣道,「別人送你的。」
「除非他下了毒,」衛枝說,「有什麼不好的,我現在是想吃酸甜口的胃,你帶來冰糖葫蘆,就當我們換。」
她一邊絮絮叨叨,依然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拎著那盒蛋糕,拉開門,回到走廊上。
打了個呵欠,她正想關門,這時候,門外突然伸出一隻手,擋住了她要關門的趨勢。
「?」
又怎麼了?
「呵欠連天?最後一個問題,昨晚你幾點睡的?」
站在走廊上,都準備要走的人突然問了這麼個奇怪的問題。
衛枝有點不懂他為什麼問這個,只是想告訴男人你要捨不得走乾脆留下來吃午飯算了大不了打個電話給姜南風讓她多帶一個菜——
當然,這話說出來,鐵定挨罵。
所以儘管她都感覺到男人今日反常,還是老實地說,「兩點,可能。」
話語剛落,就感覺到他的視線從門縫那邊投過來,有點涼意:「又忙著給別人打電話去了?」
「沒有啊,」小姑娘微微睜圓眼,認真又無辜,「沒有。」
「打給誰了?」他問,「順豐快遞?中通快遞?圓通快遞?韻達快遞?鄰居家哥哥?」
「……沒有,」她說,「統統沒有。」
「你給我打完電話才十二點多。」
「掛了電話不得卸妝洗漱——你記這種莫名其妙的時間點幹什麼?」
門外的男人沉默了兩秒,過了一會兒,他原本攔在門上的手收了回去,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句:「沒什麼。行,這次就算了。你記住,做不到的事就不要承諾,承諾了又食言的話……」
他停頓了下。
「我會生氣。」
站在門裡,小姑娘抬著頭望著他半張隱秘在黑暗陰影中的臉,看不清楚他都情緒,只是一臉茫然,一頭問號,一下子想不到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空氣中充滿了困惑的氣氛。
有點影響到門外的人,他眉眼舒展淡淡地說了句「走了」,正要轉身,又被小姑娘一把捉住袖子。
他愣了愣。
一抬頭,對視上她求生欲滿滿的求知雙眼。
於是男人突然「嘖」了聲:「就是這個姿勢。」
衛枝:「啊?」
單崇:「你上次喝醉的時候,拉著我袖子說什麼了?」
他垂著眼,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