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點了點頭:“嗯。”
“那皇叔還有什麼想囑咐的嗎?”
屏風內,張嫣大膽地問了一句。
朱由檢驚愕地看向了屏風內側。
而空氣卻因此凝固起來,只有外面的蟬鳴還在不斷的響起。
朱由檢試了試頭上的汗,問:“朕斗膽問了一句,他們現在還在和皇嫂聯絡嗎?”
“嗯!”
屏風內側的張嫣愣了許久,彷彿過來了一個世紀,最後才回了一句。
“那有勞皇嫂去南京後告訴他們,別輕舉妄動,也別想慫恿太子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建奴如果滅了大明對他們沒有好處,現在左良玉已經失敗了,朝廷內部已經沒有任何軍鎮還能對朕落井下石,如果他們還想將來做朕的臣子,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朱由檢回了一句,就站起身來:“這就是朕要囑咐的。”
“嗯,張氏謹記,但張氏有句話也要給皇叔,張氏是你們朱家的人,不會做出出賣你們朱家的事,先帝雖不寵我,但亦沒有害我。”
張氏回道。
朱由檢笑了笑:“朕也沒有要害皇嫂的意思。”
說完。
朱由檢就走了。
張氏循著腳步聲偏過頭來,最終偷偷地看看了朱由檢背影一眼,不禁莞爾:“倒跟他皇兄越發的像了。”
……
“陛下現在倒跟天啟皇帝越發的像了。”
“何以見得?”
“這不很明顯嗎,陛下現在又開始重用錦衣衛和東廠,甚至讓東廠懲治貪汙,對內嚴查!只怕將來我江南之地再無寧日!”
“如此說也對,只可恨左良玉這廝清君側怎麼敗了,如今倒讓這朱由檢平白更多了些威望!”
“哼,要我說,左良玉部雖號稱有八十萬大軍,但本身就是個外強中乾的,敗於黃得功之手並不奇怪,侯公子他們明顯是押錯了寶。”
“你說的輕鬆!左良玉都不行,那還有誰行,總不成去請建奴為我江南主吧,龔兄!”
“那又有何不可,尊士紳者便為良君,管他是胡是漢!也就張煌言那幫人才信什麼立中華之民族,建中華之皇明,開中華之太平,賦中華之民權!簡直是謬論,這天下庶民本就不該有權,是故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論,所謂庶民皆乃士替天子役使之草芥也!”
被稱為龔兄的說了起來,然後搖了搖摺扇,昂首挺胸地往前而走。
跟在這群人後面便衣走著的朱由檢聽了這些人言論後冷下臉來,不由得回頭對東廠提督王之心吩咐道:“把這幾個人都抓起來,仔細審問一番,他們是何來歷,還有問問他們口中的侯公子是何許人?”
“遵旨!”
王之心說了一句,便立即招了招手。
很快。
在朱由檢快步走過這些人後聽見了這些人的聲音。
“大膽!你們是誰,敢對我們生員動粗,可知道我們是誰?!”
“管你們是誰,跟我們走!”
朱由檢對此只是淡淡一笑,一時,他正巧又看見一群東廠的人在辦案,也就問向了王之心:“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回陛下,東廠已發現自去年福建有一批稅銀解押到淮安後便不知下落,如今臣懷疑這筆稅銀是被漕運提督朱國弼所扣押,故臣在此之前已人我東廠人去抓其家奴,準備詳細審問!”
王之心回道。
“很好,擬朕手詔,不用只抓其家奴,以後東廠再狠點,不論皇親國戚,直接拘押!這次也是一樣,敢貪朕的銀子,真是膽大,把朱國弼全家都給朕抓到牢裡去,仔細審問!”
朱由檢說了一句就策馬而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