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枝尋思著,眼下做別的菜也來不及了,好在家裡除了兩個大灶臺外,還有一個小的爐灶,可以做個冬瓜湯。燉湯的時候,正好可以貼點兒餅子,再配上差不多要完工的辣鹵田螺,一頓飯也算湊合了。
對了,還有昨個兒擺攤賣剩下的滷肉呢,江母捨不得把滷肉給她孃家,也捨不得昨晚一氣吃了,正好趁著她不在家,全端上桌叫二郎三郎吃個痛快。
……
窗外院壩上,活像個餓死鬼投胎的三郎,忙不迭的點頭應道:「好好好!都聽二嫂的!」
江二郎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個傻弟弟,轉身先背著書奩拎著包裹進了屋裡。
他是沒說什麼,可大堂嫂說了啊!
「人家桂枝這話是跟二郎說的,你倒是答應得快!你知不知道啊,你就是那個買五花肉送大骨頭裡的骨頭!白給的搭頭!」
三郎:……
道理他都懂,但至於說得這麼扎心嗎?
他也是真的又累又渴了,直接將東西丟到自己那屋的地上,轉身就跑進了堂屋,端起茶碗就咕咚咕咚的灌下去兩碗涼茶。
喝舒服了,他一抹嘴,先瞅了瞅飯桌上用大盆子裝的田螺,面上還有些納悶。不過他也不是真的傻,自打趙桂枝開始施展廚藝後,家裡確實多了不少新鮮吃食:「這玩意兒有什麼吃頭?還是二嫂能把它做出花兒來?」
大堂嫂一面手裡的動作不停,一面嘴巴也不停歇:「你仔細聞聞,多香啊!反正等下我也要嘗嘗味兒,大不了下午我再過來幫你們幹活。」
田螺是挺好的,但剪尾巴還是有些麻煩的。
薛氏一聽這話就樂了:「原就說好了要給大伯送一些去的,桂枝說那是下酒的菜,你要是願意留下來幫忙,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嘗嘗!我先嘗個鮮兒!」大堂嫂瞥了一眼三郎,「你也別閒著呢!洗個手過來幫忙啊!」
三郎沒奈何,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一起收拾田螺。
也不能說有多老實吧,反正他一坐下就嘿嘿笑:「大堂嫂啊,豐收的親事有著落了沒?」
「去去去!我看到你就煩!」大堂嫂頓時炸毛了,這倒黴孩子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三郎反駁道:「我這不是一起收拾田螺嗎?再說了,我這個當人叔叔的,關心一下大侄兒的終身大事不成嗎?」
大堂嫂才不上當,惡狠狠的瞪眼:「你大侄兒的功課不好好寫,天天被村學裡的先生教訓呢!你怎麼不管管?」
別看這倆人是堂嫂和堂小叔子的關係,但事實上,大堂嫂的大兒子豐收只比三郎小了半歲而已。等於說,大堂嫂剛嫁過來時,三郎還沒出生呢!
被這麼個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小屁孩子嘲諷,大堂嫂可氣了:「還有,你自個兒的親事說好了沒?白操這份心!」
三郎依舊笑嘻嘻:「我的親事啊,那不得我爹孃拿主意?」
末了,又扭頭看向薛氏:「大嫂,虎頭又被先生訓了?」
「那可不!」大堂嫂立馬搶答,「先生老早就說了,桂枝的讀書天賦是最好的,就連幼娘都比他強。我看啊,虎頭該是跟你差不多的。」
三郎一臉冷漠。
其實,前面部分還行,三郎正想開口幫虎頭解釋一下呢。試想想,這才剛到啟蒙階段,跟讀書天賦有什麼關係?天賦這玩意兒決定的是上限,虎頭那是連門檻都沒摸著呢。
至於為什麼趙桂枝和幼娘都比虎頭強,這其實很好理解的。
先說趙桂枝,三郎一度懷疑她在失憶前就已經學過認字寫字了,只是因為落水徹底給忘了。也有可能是小時候學了幾年,長大後生疏了。甭管是哪種情況,重新撿起來都是比較容易的。
至於幼娘,她比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