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這句槿兒卻是分外柔和的,只是從一個稱呼,任誰都可以看出來,宏越帝最為鍾愛的兒子,還是神仙般清冷的三皇子。薛懷仞微微撇開了眼,手心緊了緊。
“此事兒臣不敢妄斷,不過,如若真是有心之人的刺殺,皇兄還是要當心一些為好。”斂眉,薛懷槿一句話,似乎就將此事推的一乾二淨。薛懷仞也是沉著,謙和道:“多謝皇弟的關心,不過,此事我自有定斷。”
兩人你來我往,明裡暗裡地說了一些暗諷客套的話,宏越帝也沒有出聲,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明爭暗鬥。
“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半響,薛懷槿突然開口,宏越帝看著他,示意他繼續。
“兒臣無心教習,想要離開書院。近日兒臣的師尊出關,多久未見,兒臣也想去陪著他老人家。”薛懷槿的師父乃是當世高人,不過隱世已久,二十年前被煙妃無意所救,為報恩情便答應收了薛懷槿為徒。此事皇族之人大都有所耳聞,因此,薛懷槿此語也不會顯得突兀。
“槿兒怎麼會突然有此想法,難道是書院教的不好麼?”宏越帝說到這裡,神情有些慍怒,“如若是這樣,那群老頑固還有什麼資格待在那裡!”
“父皇息怒,並不是夫子教的不好,而是兒臣覺得已無可學之處,實在是乏了,還不如跟著師尊,學些藥理典籍之類。”不卑不亢地開口,薛懷槿說出來的話,卻是極為猖狂的。建立幾百年的皇家學院,他竟說毫無可學之處,不知道是該說他胸有成竹,還是自傲自大。
“哈哈哈,不愧是我宏越的好皇兒,堂堂皇子就該有這樣的傲視一切的氣魄!”得意地誇讚,宏越帝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驕傲,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忽視了薛懷仞,也絲毫沒有看見,那個堅毅如斯的男子,緊抿的嘴角和隱忍的神色。
“多謝父皇恩准!”
薛懷槿臉上依舊是冰冷的,沒有一絲喜色,這樣淡漠的反應,並沒有讓宏越帝不悅。他這個兒子自小便是這個樣子,想看他臉上露出其他的神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過,身為一個皇子,不讓人看穿自己的情緒,這也是最基本的要求。對此,他對兩個最為出色的兒子都非常滿意。想到這裡,宏越帝才彷彿是想起來般抬頭看著靜默在一旁的薛懷仞道:“太子,刺殺之事不能如此忽視,這樣吧,朕賜你十個暗衛,日夜跟隨,也不怕有心之人的妄舉了。”
低頭,無人可見薛懷仞臉上的情緒,躬身,“兒臣多謝父皇恩賜!”那收攏在衣袖中的雙手,已然僵握成拳。
退出了御書房的大殿,空蕩蕩的華麗,就像午夜裡綻放的寂寞。宏越帝看著那兩個兒子的身影越走越遠,眼中的寒意,竟是愈見加深。
“風瑞,你說,朕的這兩個皇子,如何?”
宏越帝微微開口,卻見從那一扇華麗的屏風身後,走出了一身便服的涼雲相爺,風瑞。
“太子與三皇子皆是人中之龍,更是不可多得的絕世之才,我涼雲國有了這兩位皇子,實在是大福。”
“好了,風瑞,你也別在這裡跟朕玩太極。別忘了你是朕的影,你在想什麼,朕會不知道嗎?”譏誚地勾起嘴角,宏越帝轉身看著沉默的風瑞。
“你已經選定了風絮揚作為下一任的暗主了嗎?”
“是的,陛下。微臣的五子乃是嫡子,擁有最純粹的寒月血統,除了他,其他幾個兒子都或多或少的無法達到要求。”沉吟了一會,風瑞才臉色凝重開口。“只是,犬子效忠的,永遠都是涼雲尊貴無上的帝王。”
讚賞地看了一眼風瑞,不愧是跟了他許久的一隻老狐狸,頓了頓,又似不經意道:“聽說你那兒子,似乎很在意一個書童啊?”
心中一跳,風瑞趕緊低下頭不讓自己驚駭的神色出現在帝王眼中。陛下,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