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
可是他卻任性地離開了家……
“如果你死了,我必不讓她活。”
模糊中,追影似乎聽到了爹爹的聲音。像清冽的溪水,澄澈又不失柔韻。明明是嚴厲的語氣,卻依舊讓他覺得溫暖。就像小時候,依偎在他懷裡,聽著故事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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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乾燥的空氣混著濃濃的藥香味吸入鼻間,喬莎的意識漸漸復甦。微微睜開沉重的眼,耀眼的日光,刺得她又迅速閉上。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又睜開。
入目的是佈置簡單的房舍,簡單,卻又不失清雅。
恍然想起自己似乎聽到追影說過,離開離殤宮之後會先帶她回自己的家中,請爹爹來為她療傷。如今想來,這個地方,似乎該是追影的家了吧?
那樣冷淡銳利如同黑夜的男子,她的家,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喬莎靜靜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似乎,和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她慢慢轉過頭,明燦的日光下,一個身影正斜倚在窗邊。他的衣衫很普通,似乎在這個地方許多人都穿著這樣的衣袍。可面前的人兒,想必定是她見過穿得最好看的。他的髮式也很普通,黑色的長髮很柔亮,整齊地綰著。他低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漆黑的眸子在夜晚裡一定會是很明亮耀眼的,然而如今在這明媚的日光下,卻多了幾分柔和。
喬莎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又似從來未有見過。
像是有所感應,那人抬起頭,對上喬莎好奇的眼光。
“醒了?”
聲音中帶了幾分沙啞,卻依舊很好聽。
“你是……追影?”
話語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喬莎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這是那丸藥所致,再過幾日便可恢復。”
被人用這樣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追影也覺得有些不自在。原先的衣服爹爹要走說要拿去洗,可這一洗便洗去了個無影無蹤。雖然多年未見,他還是多少明白些爹爹的心意。既然是自己主動提出會留下,那麼就要遵守諾言,於是乾脆連發式也改回了普通的樣子。
許是終於確定了喬莎的身份,如今追影再看喬莎的時候,眼中少了幾分昔日的傾慕與崇敬,多了幾分慵懶與隨意。不過這對於喬莎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如釋重負。
“多謝。”
喬莎輕鬆地笑了笑,即便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不過,真的已經好了許多。
“不必,我只是為了宮主。”
追影固執地說著,側過頭,目光望向窗外。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些不習慣。不習慣那雙眼睛,那種音色,說出如此禮貌而疏離的話語……
“籬兒,她可是醒了?”
一聲清冽的低詢從屋外傳來。
“是的爹爹。”
追影提聲回了一句,語氣很是尊敬。甚至,帶了些難得一見的無措。
“籬兒……是你的本名?”
喬莎問道,繼而又瞭然。追影,該是慕容恨取給他的名字吧。
追影,如影相隨。
“拐了我兒子這麼多年,竟連他的本名也不知曉。慕容宮主果真名不虛傳呢。”
涼涼的話語再一次傳了過來,門前的布簾被掀起,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有著很清俊的眉眼,卻總是給人一種不易接近的感覺。
面對追影爹爹頗具特色的開場白,喬莎原本準備好那些感激的話,此時也沒有了出口的語境。眼看氣氛尷尬非常,她不自覺將目光投向追影,卻見他早又別過了頭,絲毫未有要來打圓場的覺悟。
看來這個男子已經鐵了心要把喬莎的靈魂與慕容恨的身體一分到底了。
喬莎在心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