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見識,割席斷義後便不曾再打聽他家的事。”
雪豔見謝蘊認出自己,又聽謝蘊顛倒黑白,不禁怒火中,又知安南伯不敢跟謝家魚死網破,捨棄了穆行、薛令,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薛家死傷無數,只剩下草民一個孤鬼,自然由著你們來說。”那箱子裡的官銀明明是謝蘊貪去的,竟然說成蘇州府庫之物;可恨他手上又沒有證據。
原本只是來查科場一事,不想又扯出這麼多事,皇帝淡笑道:“今日說的是科場一事,旁的不必再提……”
“皇上,還請皇上慈悲,徹查此事,還臣一個清白。”謝蘊磕頭。
安南伯恨不得皇帝將謝蘊拖出無門斬首,但因被謝蘊握住把柄,不得不也跟著求:“皇上,這水賊打了臣的旗號委實可恨,不可不徹查!”
平清王心知皇帝留住謝蘊把柄,未必不是為了狡兔死,走狗烹,日後好收拾謝蘊這貪官汙吏,此時見謝蘊奸詐地要“金蟬脫殼”求皇帝將這些罪名推到早已經家散人亡的穆家頭上,便笑道:“謝尚書,事有輕重緩急,眼下安撫住學子們才是當務之急。”
“皇上……”謝蘊忙道。
皇帝開口道:“雪豔,原名薛燕卿,薛家最愛與謝尚書為難。如此推算,那試題,也是你有心與謝尚書為難?你到底是如何知道題目的?”
謝蘊看皇帝並不看他,跪在地上,心裡顫慄不已,原當皇帝十分器重他,如今看來,也不全然是器重,臺階已經架好,皇帝卻不肯順著臺階下臺還他一個清白身,可見,謝家將來絕不會好了,少不得,要被皇帝秋後算賬……
☆、34預知之能
雪豔有兩個秘密;一是自己是薛燕卿,二是,自己是再生之人。原本他是寧死不說的,但如今他的身份已經揭穿;又有謝弘宗的文章佐證——難不成,他要推說謝蘊太平日子過膩歪了;有意弄出是非來?如今心恨謝蘊還好端端地隱藏著;自己卻不得不暴露出來。
“草民有一事要向陛下坦誠,還請皇上屏退左右。”雪豔匍匐在地上。
皇帝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你有話儘管說吧。”
雪豔跪在地上,堅持道:“皇上……”
“你一個小小戲子,不足以服眾……”皇帝的眼睛向安南伯、謝蘊、理親王三人看去。
理親王忙跪下磕頭道:“父皇;兒臣不知……”
“不知就是你的罪。”皇帝冷笑,“雪豔拉出去砍頭,安南伯降兩級,謝蘊,貶為正六品蘇州通判,罰俸五年,罰銀十萬兩,其子謝弘嗣貶為梁溪縣令,門下其他子弟,在職的,一律降三品,著錦衣衛立時上門搜查謝家,免得謝蘊你再留下幾箱子官銀做證據。理親王,貶為理郡王。其他監考官,降三級。”
“……謝主隆恩。”安南伯磕頭,雖是無妄之災,但只去了兩級,也算是幸事,更何況,謝蘊要回蘇州去……
謝蘊磕頭“謝主隆恩”四字字字泣血,大難不死,但再回蘇州,又是區區通判,丟了顏面不說,只怕在蘇州的日子會如履薄冰;更何況還有那抄家……
理郡王哭道:“父皇,兒子委實無辜。若叫兒子跟謝尚書一同降爵,豈不是叫人以為兒子也攙和在考場舞弊裡頭了?”
雪豔不甘心謝家就此逃脫罪名,心裡不明白謝蘊到底有什麼才幹叫皇帝不能捨了他,這處罰委實太輕了一些,磕頭道:“草民願立時寫下薛家與謝家之間的紛爭……”
“朕知道你才思敏捷,朕不愛看。”
“陛下,草民帶了兩冊摺子來,請陛下御覽,雖是管窺蠡測,但……”
“軍國大事,不需你小小戲子費心。”皇帝道。
雪豔心中赫然出現“不公”二字,他自認能夠憑藉滿腹才華勾起皇帝的憐才之心,可惜,竟然無人許他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