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吻著她,她如何跟他解釋,他的親吻也無法讓她動情?!到時候,他自然會生氣,很生氣,可她卻又不忍欺騙他。直到方才,她才不再如此內疚,因為——虛情假意的,並不只是她一人。
青草柔軟,但還是擱在她的肌膚之下,讓她有些隱隱作痛,她凝望著他的狹長眼眸,粉唇揚起一抹淺淡溫柔的笑容,更顯得無謂。
“殿下,人已經走了。”
佑爵的面色驟變,他撥開她額頭一縷散亂在眼角的髮絲,語氣卻沉著許多。“什麼話?”
“我,可以讓殿下激怒報復那個人嗎?”她默默伸出手去,矇住了他的雙眼,隨即起身坐著,眼神黯然,幽幽地說道。“我,也是殿下想要利用的一顆棋子嗎?”
不等佑爵開口,她已然站起身來,疾步走回自己的宮殿,眼底再無一分情緒。
他清楚穆槿寧已經走了,但他還是坐在桂花樹下,一瞬間,所有的香氣全部消失了,他緊緊閉著眼,不忍張開。
穆槿寧說的沒錯,他恣意狂放的生活,讓他變得臭,就像是一塊腐肉,哪怕外表再光鮮,裡面早已腐爛空洞。
他想要去愛人,愛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美麗的女人,他想要藉此而忘掉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帶給他所有的美好抑或痛苦的回憶,但他卻忽略了,那些女人也是人,她們渴望得到他的關愛,而他卻偏偏給不了她們。她們失望,她們痛苦,她們尋死覓活,這才是他臭名昭著的最大根源。劉皇后是否對他的生活秘聞渲染更多,卻並非最重要額原因。
原因,在他。
他也後悔,他也掙扎,他也糾結,他想要用各種各樣的香氣,來掩蓋自己丑陋腐爛的內心。
口中的桂花,突地苦不堪言,他緊緊蹙著眉頭,方才還抓得住穆槿寧的雙手,突地燙的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
他突地睜開眼,猛地站起身來,朝著穆槿寧遠走的身影疾步跟過去,穆槿寧聽到身後的步伐,腳步暗中加快。
佑爵小跑幾步,已然跟上了穆槿寧,毫不費力地將她攔下,他陰沉著臉,不說其他,一把扼住她的纖細手腕,拉著她就走。
穆槿寧是第一回來過佑爵的寢宮,他還未登基祭天,如今皇帝的住所依舊空著,他冷著臉,面色是有史以來最難看的一回,她心中有數,拉扯之間的力道,更讓她不用考慮可掙脫開來。
直到將她帶入了自己的內室,他才關上門,平復著胸口的起伏,不苟言笑地望著眼前處亂不驚的女子。
一抹歉疚之意,從他的眼底升騰起來,他默默鬆了手,再無方才狂妄神態。
沉默許久,相顧無言,最終還是由他來打破沉默,他低聲道,“槿寧,是本殿做錯了。”
他無法否認,穆槿寧猜測的一切。
穆槿寧的眼底也有黯然,她苦苦一笑,不同的每一種感情,都會讓人如痴如狂,要想保持清醒,也唯有依靠旁觀者清的外人了。她不想看佑爵彌足深陷,最後悔不當初,就像是……她自己。
他是一國太子,更應該是往後的一國之君,既然如此,就不能優柔寡斷。他不該讓任何人,掌控他的人生,而應該是做決定的那個人。
她壓下方才的一絲怒氣,神色平和了許多,如今處在他的屋子,沒有耳目監視,無人看到他們,她說話也可以自如許多。“殿下,若是你要我配合你演一出好戲,我本不會斷然拒絕。殿下幫過我,更讓我在北國活的如此舒坦,我並非是不知恩情的人。”
恩情,彷彿他們之間的情,就只有這一種。佑爵聞到此處,見到她淡然從容的微笑,她的釋懷,也讓他平復下來,唯獨內心的海潮,依舊暗潮洶湧。
“但殿下的心目中,一定要有個方向。”她眸光一轉,生出別樣的凌厲,她低聲提醒,他要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