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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部分

,千鈞一髮,哪裡容人等待太久時間?若是失了先機,怕是後悔莫及。

他的肩膀上,扛著整個江山整個天下,自然不容許有人挑釁張狂,試圖打王朝皇土的主意,領兵出戰,也像極了是他會做的事。

紫鵑見穆槿寧獨自安靜坐在軟榻上,急忙取來掃帚,將地上的滿地瓷片利索地打掃乾淨,只是看著那一大把梔子花,她突地不知是否該將它們全部丟掉。

“你去重新把它們裝一個花瓶,依舊擺在遠處,別讓花架上空空的。”穆槿寧瞥了忙碌的紫鵑一眼,臉上再無方才的笑意,雖然已經沉心靜氣,但心中依舊沉悶萬分,並不舒坦。

“好。”

紫鵑恭恭敬敬地回應,手握這一大把新鮮的梔子花,走到外堂找了一個白玉瓷瓶,小心翼翼地將梔子花裝了進去。

穆槿寧微斜過身子,倚靠在紅色軟墊之上,她明明不曾受了任何驚嚇,但聽了紫鵑的話,自己卻像是連著走了好幾天的路一般憔悴疲倦。一手擱在軟榻上的矮桌上,緊緊閉上雙目,她清楚這一切都是真的,昨夜彼此的纏綿似乎還在眼前,他的誓言也依舊字字清晰,而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她卻聽到這般讓人心頭沉重很難開心的訊息。

哪怕不是噩耗,哪怕她相信他定會凱旋歸來,當下她的確是失了神,這個裝滿梔子的瓷瓶是如何摔下來的也毫無頭緒。

秦昊堯自然是昨日就下了決定,即便如此,昨晚留下來過夜的時候,他確實一個字也不曾告知她。

她的身子似乎麻木不仁,因為想回到最初的身份,她小心謹慎地扮演著貞婉皇后的影子,哪怕這份感情還不是最為熟悉的,她理所應當地享受著秦昊堯給她的所有寵愛和寬待,卻鮮少付出過自己的真心。

哪怕在江南,當下察覺到薛家想將長女獻給皇上當后妃的時候,她也是麻木的——

疼痛,從身體上不知名的角落竄了出來,牽出了千萬種不同的滋味,她彷彿頓時醍醐灌頂,至少她知曉,她聽到秦昊堯要去上戰場的訊息,如今已經靜坐了許久之後,她才陡然開始覺得疼。

“呀,姑娘你怎麼受傷了,奴婢罪該萬死,方才怎麼沒見著……”紫鵑已經做好了不少事,打掃了地面,洗清了花枝,將白玉瓶安安穩穩地放在花架上,又細心體貼地倒了一杯棗茶,送到軟榻中央的矮桌上,眼角餘光不經意掃過,再度大驚失色。

穆槿寧的耳廓之上,有一道鮮明的紅色血痕,想必自然是飛濺出來的瓷片刮傷的,紫鵑再度垂下眼,當真不敢置信,為何方才穆槿寧一個字也不曾提及。

“別大驚小怪,方才我沒覺得疼。”穆槿寧不曾伸出手觸碰左邊耳廓,說的自然而然,淺淺一笑,並非言不由衷,口是心非,她對秦昊堯這個男人,哪怕越來越信任越來越依賴,不可否則,他們之間還是隔著一層紙。

但如今,她明白,因為他即將離開,她的心裡很不好受。或許因為他是自己丈夫的關係,她對他毫無心防,卻又不曾想過哪怕一刻,要將自己丟失的感情一併找回來。

她以為,原本的自己,多多少少是恨著秦昊堯的,曾經愛的多深,恨就有多深,如今她回來了,她不想再生是非,只想安分守己地活著,感情與她而言,是一種奢侈。

她此刻心中的感受,蔓延到身上任何一處的感受,當真是惆悵感傷嗎?

只因——她依賴的男人,就要離她遠去?即便不是很長的時間,她也如此多愁善感?!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像是自己。

那麼……這些情愫又是為何而滋生出來,不過是要她變得更加混亂更加迷惘?!

紫鵑取來了傷藥,以溫熱白絹擦拭穆槿寧耳廓上那一道血痕上的血色,尖銳的細小的疼痛,當下就讓穆槿寧緊蹙柳眉,紫鵑見狀,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