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
“如意!”榮瀾端著錦盒,從藥膳房內走出來,見到眼前這一幕情景,更是勃然大怒。她風風火火走到那名宮女面前,肅然訓斥道:“你怎麼會到這兒來?還不快回去。”
宮女見榮瀾叱責了,也只是淡淡瞥了穆瑾寧一眼,隨即低著頭離去,再無糾纏。
“如意跟你講了什麼話?你可千萬別當真,她當初得罪了皇后,所以十八年來一直是個毫無品級的宮女。更是被派往冷宮,服侍一些失寵的妃嬪,人也變得孤傲難以親近,甚至常常說些瘋言瘋語,宮內幾乎無人跟她交談的。”
榮瀾笑著,與穆瑾寧一道走向潤央宮,在半路上,她說的仔細。
那淑雅曾經是皇后身邊的紅人。而這位如意,卻得罪了皇后,在冷宮當下人。
如意的話,可信嗎?
穆瑾寧聲色不露,強壓下內心的起伏,微微提起裙裾,跨入門檻,走入內室去。
“怎麼這麼遲?”太后眉眼帶笑,望著榮瀾與穆瑾寧,徐徐說了句。
榮瀾姑姑低了頭,沉默不語。
太后察覺到了異樣,對著面色蒼白的穆瑾寧,這般問道。“有什麼事?”
榮瀾姑姑先開了口:“方才在宮裡,遇到了如意。她纏著崇寧郡主,被我訓走了,所以耽擱了時間。”
“孩子,你的臉色,還真是難看。”太后眼底多了幾分沉寂,走到她的面前,挽住她的手,輕聲安慰。“既然如意都跟你說了,那哀家也不能繼續瞞著你了。”
“太后娘娘——”榮瀾猝然呼喊一聲,想要阻止。
太后鬆開了手,轉過身去,一步步走上臺階,坐在最高處的雕花長榻上。她的眼底,深沉莫測。“紙,是包不住火的。”
穆瑾寧沉著臉,眸光一閃,藏在衣袖之內的雙手,猝然收緊。
“你孃親,的確並非病故,而是——”太后將幽深目光,直直刺入她的眼底深處,逼出兩個字。“自盡。”
……
第40章秦王的喜事
彷彿心底被無數根尖利又冰冷的針刺著,穆瑾寧的雙眼蒙上一片迷茫,驀地胸口一片火辣。她咬著唇,猝然站起身,再也坐不住了。
太后倚著軟墊,仁慈眉目上,染上決絕和威嚴。“十萬分個愧疚,覺得自己無顏面對矇在鼓裡對她寬待的郡王,為了自己婚後還失了婦德,所以不想再留下來。”
實在聽不下去,彷彿呼吸都要被阻斷。她口鼻一酸,猛地呼喊出聲,不顧自己的儀態:“不可能!我娘不是那樣的人!”
“別人的話你可以不信,身為女兒,想要維護自己的生母,也可以理解。但哀家的話,你也不信麼?”太后睇著她,淡淡說出這一席話,眼底的冷然,卻讓人無法質疑。
話鋒一轉,太后轉動著手掌之內那兩顆東海明珠,面色不變。“當年皇帝為那淑雅心動,那淑雅自然也為皇帝傾心。”
“若是如此,為何秀女出身的孃親,不曾被選上?哪怕名分卑微,也絕不會——”也不會,委身與爹爹。眼底一片濡溼,穆瑾寧紅著雙眼質問。
“好,哀家就全部告訴你聽。當年選秀的時候,正趕上皇后有孕,皇帝與禮官商量名單的那一日,皇后小產了。”太后談及往事,面容上也難掩幾分悲痛。她微微頓了頓,蒼老聲音愈發沉重低啞:“是個龍子。”
“皇帝喪子之痛太過悲切,當下就抹了所有名單,那年不曾選任何女子入宮,只為了寬慰皇后。”
那淑雅也在其中。
聞到此處,穆槿寧早已沒有任何表情,她身處在何地,幾乎也快要忘記。只是她麻木怔怔,眼底的酸澀像是火海掠過草原之後滯留下來的荒涼。
“在皇后身邊伺候了一年有餘,皇后對她信任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