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欽的目光從地上跪的兩人掃過,落到皇後臉上,“皇後說秋媚音與妓女私通,這香囊乃是妓女私授與他的?”
皇後被他聲音裡的凝重及隱含的怒氣怔住了,心裡直打鼓,嘴上回道:“是有人向妾這般稟報。”
墨欽雙眼微眯,面沈如水,道:“不知是誰向皇後稟告的?”
皇後遲疑了一瞬,還是咬牙道:“是麗嬪。”
“秋媚音的事,麗嬪又如何得知?”墨欽看著麗嬪問。
麗嬪是早想好說辭的,於是不慌不忙地跪下道:“啟稟皇上,這事也是湊巧,乃是妾身邊的珍兒與秋公公身邊的小秦子進宮前是鄰居,珍兒託小秦子給家裡送過中秋節的東西,小秦子回來偶然對她提起秋公公私贈之事。珍兒也是想這事不名譽才向妾稟報,妾覺得這種事有損皇上聖譽,就稟報了皇後娘娘。”
辰妃一面拭淚一面顫聲質問道:“麗嬪,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毀我名譽?”
麗嬪奇道:“這事與辰妃娘娘有何關係?”
辰妃舉起手中的香囊,恨聲道:“這乃是我繡給陛下的香囊,裡面還有我和陛下的東西……怎麼會在秋媚音這裡?怎麼變成妓……別人私贈之物?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麗嬪偷眼看墨欽,見墨欽臉色黑得如潑了墨汁,眉頭擰成川字,看模樣那香囊確實辰妃之物,而且墨欽還非常熟悉。
她心裡咯!一下,可到了這時候,只能硬扛,“辰妃之物,如何會在秋媚音處搜到?”
墨欽懷疑的目光落到秋寧身上,秋寧哀求地迎上他的視線,“啟稟聖上,奴才實在不知辰妃娘娘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妙音閣!請聖上明察!”
辰妃更是哽咽難言,頭上的釵環發出叮咚碰撞之聲,“請陛下為妾做主!”
墨欽攙起辰妃,安慰道:“愛妃別急,朕定會為你做主。”然後他寒聲喝道:“帶小秦子來!”
小秦子被推進來的時候,抖做了一團,跪在地上連問安的話都說不全。
“是不是你說的妓女私贈香囊給秋媚音?”
“奴才……奴才……沒、沒說過!”
麗嬪身邊的珍兒立刻跪下來指著小秦子道:“閹貨,明明是你告訴我的!”
墨欽冷冷道:“大膽奴才,朕讓你說話了嗎?掌嘴!”
常貴上前啪啪幾個耳光甩到珍兒臉上,珍兒的臉頓時腫起老高,血絲順著嘴角流下來,趴在地上直喊“冤枉”。
小秦子嚇得一個勁兒磕頭,直把額頭都磕出血來。
皇後看著眼前一幕,直覺有什麼地方不對,看著秋寧和辰妃一個神情哀怨、一個哭得傷心,她的手在袖中越握越緊。
墨欽仍然冷冷地道:“這狗奴才膽敢欺君,拉下去杖斃。”
小秦子面色鐵青,突地撲過去抱住秋寧,哭道:“師傅,我對不起你!實在是麗嬪娘娘扣了我的家人,要我陷害你啊!你原諒我,求求你啦!我知錯了!”
他的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臉色大變。
墨欽手中的茶盞擲到麗嬪面前,濺了她一身茶水,有瓷渣擦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實招來!敢有一句不實,當即處死!”墨欽冷淡的聲音再次響起,如一擊霹靂,令屋裡的空氣都顫慄起來。
小秦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麗嬪娘娘讓奴才把這個香囊藏在師傅屋裡,如果有人問起便說是妓女給師傅的定情物。如果奴才不照做就要殺了奴才的家人!奴才實在不敢欺君,求陛下饒了奴才!實在是為了保住家人性命,奴才才一時糊塗啊!”
麗嬪氣得渾身亂戰,眼內似能噴出火來,不顧御前失儀騰地站起來,朝小秦子衝過去,“你這狗奴才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