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對自己的態度前後來個徹底的轉變。
02于田
朝陽如血,將茫茫沙海浸染得殷紅一片蘭州鏢局那繡著飛鷹的鏢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隨風飄來的是趟子手滄桑悠長的高唿“鷹翔—四方—”
任天翔縱馬又追出數十丈,依依不捨地目送著鏢隊漸漸消失在沙海深處。他隱約看到落在最後的是粉紅色的一人一騎,雖看不清面目,也能想見她那縱馬疾馳的颯爽英姿。
—有緣自會再見。他想起分手時丁蘭說過的那句話,心中充滿了期待,接著又有幾分愧疚:要是阿蘭知道是自己私下給沙裡虎通風報信,讓獵虎計劃落空,會不會一刀殺了我?任天翔搖搖頭,將這種想法從腦海中趕走。
看著鏢隊已徹底消失在地平線盡頭,他才勒轉馬頭,縱馬馳回龜茲。剛回到大唐客棧,小澤就興沖沖迎出來,接過馬疆興奮地票報:“褚家兩位哥哥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沃羅西老人。”
小澤年紀雖小,卻是十分機靈。當初他只是賭場小廝,因為幫助任天翔對付強收保護費的地痞馬彪有功,被任天翔留在了身邊。任天翔將馬鞭、疆繩扔給他後,便匆匆去見幾天前派出探路的褚氏兄弟。
在二樓自己的房門外,褚氏兄弟早已等在那裡。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個年近古稀的沃羅西老者,只看他那渾濁的老眼和黑裡透紅的臉頰,就知道是在雪域高原上討生活的牧民。
任天翔開門進屋,將三人讓人房中。不等任天翔問起,褚然就指著那老者介紹:“巴扎老爹是地地道道的沃羅西人,原本生活在阿里,因為冒犯了神靈要被領主剝皮,便翻越崑崙山逃到了于田。我們在於田遇到他時,他已餓得奄奄一息,在路邊望天等死。聽說公子願意收留他,便跟我們回來見公子。”
幾天前任天翔讓褚氏兄弟去于田尋找一個嚮導,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訊息。阿里位於大唐與沃羅西的交界,是從於田進人沃羅西的必經之路。阿里本是一個獨立王國,在百年前被沃羅西一代雄主霍祖諾都征服,成了沃羅西附屬國。不過阿里並不甘心受沃羅西擺佈,一百多年來,阿里王族一直沒有放棄爭取自己的地位,對沃羅西也經常是陽奉陰違。
任天翔對阿里的情況有所瞭解,聽說巴扎老爹正是來自阿里,任天翔心中暗喜,正待向巴扎老爹請教,不想對方突然甸旬到自己面前,用含混不清的沃羅西語高聲頌唱著什麼,令他頓時手足無措。
“巴扎老爹在祝福公子萬壽無疆。”褚然略通沃羅西語,連忙解釋,“巴扎老爹原是末揭羅領主的屬民,這是他們勤見領主時的禮節。”
任天翔心下釋然。為打通與沃羅西的商路,他這段時間都在苦研沃羅西風俗民情,知道屬民就是奴隸,是沃羅西最卑賤的階層。他們沒有人身自由,像牲口一樣被領主和頭人任意買賣、殘殺,因此他們隨時隨地都要戰戰兢兢地甸甸在領主和頭人面前,小心翼翼地討好主人。
“巴扎老爹快快請起。”任天翔連忙起身相扶,“我們這裡不興這個,你這是要折殺在下。”巴扎聽不懂唐語,見任天翔如此待他,越發惶恐,甸旬在地不敢抬頭,嚇得渾身簌簌發抖。一旁的褚然見狀對任天翔笑道:“你還是由他吧,像他這樣的屬民,從小就跪慣了領主,你要他坐下來說話,他反而不習慣呢。”
任天翔無奈點點頭,拿了張氈毯鋪在地上,讓巴扎老爹跪坐在氈毯上,這樣能稍微舒服點。做完這一切,他才對褚然道:“你問問他,從阿里到于田有沒有路?好不好走?還記得回阿里的路麼?”
褚然用沃羅西語問了巴扎半晌後,對任天翔道:“他說從阿里往北要翻越神山,即崑崙山,過了崑崙山順克里木河支流於田河而下,只天時間就可抵達于田。”說到這褚然終於忍不住問,“公子打聽這些做什麼?莫非…”其時沃羅西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