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以西,接近襄陽。
白玉樓趕到小狼山,以冉驚鴻之名拜訪北派毛時芳。毛時芳聽說冉驚鴻來訪,心中微微一奇,即快步出來迎道,“不知冉公子大駕光臨,毛某有失遠迎,慚愧慚愧。”
冉驚鴻回禮道,“在下冒昧叨擾,還請毛掌門勿怪才是。”
毛時芳笑道,“冉公子哪裡的話,冉公子是天下名人,毛某歡迎猶恐不及,怎敢怪罪?不久前老孃單獨來訪,未見冉公子,毛某已覺十分遺憾,來來來,冉公子快請!”
毛時芳讓出一道,冉驚鴻也忙伸出右手退一步道,“毛掌門請。”
兩人並排而行,冉驚鴻詢問冉紅裳,毛時芳便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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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紅裳那日在歧路城突然獨自出走,雖留有一封信,白玉樓猶覺十分可疑,冉紅裳不是煽情忸怩之輩,說什麼佳期難得,若非她彼時真的離去了,白玉樓恐會大笑揶揄。信中所言不必較真,白玉樓知道——背後的秘密,才是關鍵。
但那是他全然不解的。
甚至於冉紅裳自己也無法理解。
冉紅裳離開歧路城,匆匆趕回金陵,可惜半路上想起小狼山南北之鬥就在近期,不由得就來到了小狼山腳下。
冉紅裳走遍天下,除了夢塵山莊和皇宮,再沒有哪個所在能讓她不橫衝直撞。
在小狼山聖地劍池,南北兩派部眾分由左手劍宗凡和毛時芳帶領,齊聚一處,兩方人馬互相之間毫無交流,都只是和本派之人交頭接耳,低聲絮語。
時辰將至,宗凡緩緩起身,南派之人便都停止說話,毛時芳此時也隔池起立,緩步走下臺階,與宗凡隔池而立。
倏然一條紅影竄入,驚呆了眾人,突然一片譁然。
只見紅影掠過,在劍池水面一點,飛到西牆,轉身面東而立,盈盈笑道,“兩位掌門,老孃不請自來,可得歡迎?”
宗凡早已跟著紅影轉身,此時紅影落下身姿,定睛一看,婷婷玉立之人,不是愛胡鬧的冉紅裳卻又是誰?
冉紅裳眉目玲瓏,笑靨如花,宗凡見了,心中十分歡悅,持劍一揖,笑道,“老孃大駕光臨,宗凡歡喜非常。”
南北兩派弟子極少下山,多隻是聽過書奇老孃之名,私下對老孃是老是少有過十分激烈的討論,如今得見名人真容,一個個都看得呆了,卻突然又不好意思地撇開目光,再想看時竟覺得已是不敬,十分想看,又不敢貿然去看,變得躲躲閃閃起來。
宗凡一語,便似甘霖,眾人隨著這話又看向冉紅裳。
冉紅裳拍拍手,笑道,“宗掌門真是好說話,老孃幫你加油。”
宗凡一笑,又道,“多謝。”
毛時芳忽道,“老孃不遠萬里而來,不如做個公證。”
“誒,這萬萬不可。”冉紅裳搖動食指。
毛時芳卻道,“有何不可?老孃的本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冉紅裳聞言嘿嘿笑道,“毛掌門真是會說話。不過公證這種事老孃做不來,誠如毛掌門所言,老孃十分有本事,不過若輸的一方不願認輸,偏說老孃偏頗,對老孃懷恨在心,那可不妙。”
毛時芳道,“老孃說笑了,毛某可以保證,北派願比服輸。”
“還是不妙。”冉紅裳連連搖頭,“不妙不妙,十分的不妙,這事阿哥做得來,老孃看看就好。”
宗凡聞言道,“對了,怎不見冉公子?”
冉紅裳戲道,“他在山下不敢上來,因為我跟他說上來就要做公證,他就說:妹妹,你遠比我高明百倍,你都不敢做的事,我怎敢妄自尊大?我就說:阿哥,你這麼怕事,當初是怎麼敢跟大酒徒斗酒的啊?他就說:那是因為妹妹當時給大酒徒使了一個眼色,阿哥知道有贏無輸才敢上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