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喪命,大概永遠不會去想朝中是否動盪不安,這天下是否飄搖不定。
只是現下,一路從京城走到江都,所到之處,人人議論的無不是皇上年少無知,昏庸無道,且與邪教勾結等等言論。
但只要親眼看到的人都知道,皇上不怕傳染不怕勞累,如此親力親為,怎會是年少無知,昏庸無道。
只是在宮中死裡逃生了一次,袁言還是長了一個心眼,比如,邵然在他臨行前對他的囑託,他一直記在心裡。
想到邵然的話,袁言倒覺得有些對不住楚郢,因為邵然所言,竟是一個字都不能告訴楚郢。
看著前方給人號脈的皇上,邵然的話便再一次如警鐘一般砸進袁言腦海裡:務必向皇上詢問當日你遇刺一事,務必讓皇上獨自一人進雪山,務必告訴皇上,這解毒之法是我想到的。
這三個務必,邵然說的時候,神情極為凝重,且還有些猶豫。
邵然那樣的人,能讓他猶豫的事,一定事關重大。
袁言本也想問清楚,但邵然在他出城時親自相送不說,還給了他一隻信鴿,再三叮囑道:這三個務必一做到,立刻飛鴿傳書與我,還有,切記不要對楚郢透露半分。
不知是因為邵然的照顧、信任,還是因為自己也很想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竟一口答應了下來。
阮尋抬頭看見袁言時,眸中微不可察的蓄了絲危險的氣息。
這個袁言是讓楚郢疑心頓起的源頭,當初玉龍煌要殺他,卻讓他逃走,一直杳無音信,如今,怎會在此?
袁言走過去,別的不說,竟在心裡小小的感嘆了下,這麼近距離的看皇上的臉,四年來,這還是頭一遭。
阮尋倒不如袁言這麼輕鬆,一臉的戒備。
當袁言走近他,雖然他的臉色沒什麼變化,仍舊淡漠,但眼神卻十分寒戾。
袁言不是沒察覺到那寒戾,只是一笑而過,抬手抱拳,喚了一聲,“公子。”
江都城原喚竹城,城外四周,生長著不同種類的竹子,堅忍不拔,將整個江都城包圍了起來。
只是百餘年前,這竹城成了大周與楚國的分界線,中間橫跨一條大江,寬不見頭,成了大周與楚國的堵邑,故而換名江都。
此時,阮尋便負手而立在這條大江旁,眺望著遠處那隻能看到星星點點的雪山山峰。
江風吹起他的髮絲,將他的披風吹的颯颯作響,沒什麼血色的臉蛋此時更顯蒼白,令袁言看了,也不由的有些心疼。
“邵公子說,那雪苔便長在雪山深處。”袁言指著遙遠的山峰粗聲粗氣的說道。
阮尋眉峰一挑,緊緊的盯著袁言,“武夷派的大弟子,你是如何識得的?”
有了邵然的囑託,袁言倒也不懼如何回答。
“屬下負傷出宮,命懸一線,是邵公子救了屬下。”
阮尋盯著他,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不同的情緒。
但袁言這樣一直憨實的人,一張臉擱在你面前,無甚表情,你便什麼都看不出。
“雪苔可遇而不可求,和天山雪蓮一般彌足珍貴,就算找到了,要救那麼多人,怕也是杯水車薪。”
這雪苔是由雪山中的寒冰,遇到烈日當空時,融化滴於靠近泥土的雪地上而滋生的苔蘚。
雪山上本就難遇烈日,這還是冬日,更是難得看到一天好日頭,且寒冰化下的水要恰巧滴落在帶著泥土的雪地裡,更是少之又少。
雪山之所以叫雪山,便是由雪積累成而成,要找那麼一片雪土,且雪土上端還有寒冰,這機率實在是太小。
況且,並不是寒冰化下的水融進雪土裡就能產生雪苔,一切也得看周圍的環境。
只是這雪苔乃天地靈氣所生,無任何汙染,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