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燒。”
“你不是嗎?”哈利問。
費列森揚起一道眉型優雅的眉毛,興味盎然地看著哈利。他腳踏柔軟的淺藍色鹿皮平底鞋,沒綁鞋帶,身穿牛仔褲,白色網球衫左側繡著馬球選手標誌。哈利記不得那是什麼品牌,只記得那個品牌總令他聯想到無趣。
“警監先生,我來自一個重視實際的家庭,我父親是計程車司機,我們只相信眼睛看得見的東西。”
“嗯,計程車司機的房子還真氣派。”
“我父親開了一家計程車公司,領有三張執照,不過在比格迪半島計程車司機永遠是平民。”
哈利看著費列森,想辨別他是否吃了迷幻藥什麼的。費列森以一種誇張的悠閒姿態坐在椅子上,像是要隱藏不安或亢奮。哈利打電話來說警方想問他幾個問題時,費列森幾乎是以洋溢的熱情邀請哈利來他家,當時哈利腦中就閃過這個念頭。
“可是你不想開計程車,”哈利說,“你想……讓人變得更好看?”
費列森微微一笑:“你可以說我在虛榮的市場裡提供服務,或是我整修人們的外表來舒緩他們內心的痛苦,哪一種都可以,我一點都不在乎。”費列森大笑,期待在哈利臉上看見震驚的表情,不料卻沒看見,於是稍微斂起笑容,“我把自己視為雕刻家,我沒有天職,我只是喜歡改變和雕塑別人的容貌。我向來喜歡做這件事,也很在行,而且人們會付錢給我,就是這樣而已。”
“嗯。”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沒有原則,而維護病患隱私就是其中之一。”
哈利默然不語。
“我跟包格希談過,”費列森說,“我知道你要什麼,警監先生,我也瞭解這件事很嚴重,可是我幫不上忙,我曾宣誓保密,受到誓言的約束。”
“你不再受到約束了。”哈利從口袋裡拿出那張對摺的放棄書,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這份放棄書上有那對雙胞胎父親的簽名,免除了你的義務。”
費列森搖搖頭:“這不能改變什麼。”
哈利驚訝地蹙起眉頭:“哦?”
“我不能說誰來見過我或他們說過什麼話,但我可以籠統地說,那些帶著小孩來看醫生的病患都受到醫師誓言的保護,如果他們要求的話,即使是對他們的配偶也必須保密。”
“希薇亞為什麼要對丈夫隱瞞說她帶雙胞胎來找你?”
“我們的行為也許死板,但請你記住我們很多客戶都是名人,他們不希望受到無聊八卦和媒體的無謂騷擾。你只要星期五晚上去藝術人之家看看就知道了,來我診所整容過的名人數不勝數,他們如果知道來診所的事洩露出去,被大眾知道,恐怕會昏倒。我們的聲譽是奠定在謹言慎行上的,只要讓別人知道我們沒好好保管客戶資料,診所就會受到莫大的傷害。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瞭解。”
“我們手上有兩起命案,”哈利說,“就那麼巧,兩個被害人都來過你的診所。”
“我不會證實你這個說法,不過為了減少口舌之爭,暫時先假設她們來過好了,”費列森的手在空中轉動,“可是那又怎樣?挪威人口這麼少,醫生更少。你知道挪威的人際網路有多小嗎?她們看同一個醫生的機率不比她們搭同一輛電車的機率來得高。你有沒有在電車上遇到過朋友?”
哈利想不起是否遇到過,但主要是他不常搭電車。
“你要我大老遠跑來這裡,就是要跟我說你什麼都不能說?”哈利問。
“抱歉,我邀請你來是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找你來,我就得去警局,現在警局裡日夜都有很多記者在注意進出的人。對,我認識那些記者……”
“你知道我可以申請搜查令,這樣就可以取消你的醫師誓言嗎?”
“我沒意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