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欺人了。徐子堯期待地盯著電話,直到電話裡傳出“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聲音,不甘心地再次撥出電話,依舊無人接聽,徐子堯“啪”的一聲將手機扔在桌面,失望又惱怒地倒在轉椅上。
有敲門聲,徐子堯不耐煩地說:“滾開!”門還是開啟了。徐子堯禁不住大發雷霆:“我說了滾開沒有聽到嗎?不要煩我……”話還沒說完,看到門口出現的男人,徐子堯變了臉色,站起身來,擺出毫不歡迎的表情:“你來幹什麼?”來者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徐奕,比他年長7歲,每次見到他,都是這樣一副家長的口吻:“我來幹什麼?昨天剛收到上個月的經營報表,你自己好好看看。”
徐奕說著便將一沓紙甩在了辦公桌上:“當初我跟爸爸好說歹說,他才同意把這個酒吧給你管,這裡生意好,你只管守著就是。結果還是低估了你,你來第一個月就是開業六年的首次負利潤率,你讓我把臉往哪兒放?”
徐子堯一臉冷漠地坐在沙發上,點起一支菸,抽了兩口:“這有什麼,把我撤了不就行了,你不就是要說這句話嗎?”徐奕說:“你別以為我不敢!我再讓你在這裡管兩個月,要是經營狀況還是不見好轉,你趁早別幹了。”把話撂下後,徐奕轉身離開,“砰”的一聲甩上門。徐子堯頓覺頹喪,把手機往桌上一丟,仰頭靠著皮座椅鬱悶地閉上眼睛。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聲推開,徐子堯眼睛都不睜:“你又來幹什麼?剛才數落我還沒數落夠嗎?”聽見隨後響起的高跟鞋聲,徐子堯愣住,立馬坐直了,門邊站著的並非徐奕,而是許久不見的黎曼佳。徐子堯臉色一僵。黎曼佳腳步虛浮,一臉醉意,徐子堯看著直皺眉,他連忙起身走到黎曼佳面前,一湊近就嗅到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徐子堯攙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怎麼喝得這麼醉?”黎曼佳倒在沙發上自言自語:“憑什麼?憑什麼我努力了那麼久都得不到的東西,她一出現,就這麼輕易地搶走了?”
徐子堯湊近,可還是聽不清她在講些什麼醉話,只好拍拍黎曼佳的臉:“你到底在嘀咕些什麼?”
他又不知道黎曼佳住哪兒,打電話給嚴晟臣,電話竟然關機了,他的求救電話全部轉到了語音信箱,徐子堯看著睡在沙發上的黎曼佳,犯了難。
轉念一想,乾脆把她送去嚴晟臣家算了。反正他一向知道嚴晟臣習慣在門前的地毯下放一把備用鑰匙,雖然驚訝於嚴晟臣的這種習慣竟然沒有讓他家裡失竊過半次,但等徐子堯真的把黎曼佳帶到了嚴晟臣的公寓門外,真的在地毯下摸出了鑰匙,只有一個詞能形容他當時的心情——喜出望外。
說來也湊巧,徐子堯剛準備開門進屋,就聽走廊另一頭的電梯那兒傳來“叮”的一聲,循聲看去,漸漸開啟的電梯門裡,顯現出的不正是嚴晟臣的身影嗎?
徐子堯看見救命稻草一般,張口就呼:“你總算回來了!”
話音剛落,徐子堯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因為他看見了電梯裡走出來的另一個人——“管絃?”
聽徐子堯這麼問,徐子堯懷裡的黎曼佳也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徐子堯嚇了一跳。
徐子堯感覺到懷裡一輕——黎曼佳慢慢地撐起了她自己,繼而儘量保持步伐平穩地走向了電梯。而電梯裡出來的兩個人,經歷了短暫的錯愕後,也迎面朝徐子堯的方向走了過來——徐子堯看著嚴晟臣緊緊握著管絃的手的樣子,隱隱覺得自己明白了。可他笑不出來:“不愧是兄弟,品味這麼相似……還先我一步弄到手了?”黎曼佳卻說:“恭喜你啊,嚴晟臣,你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的女人,終於還是被你找到了……”
徐子堯愣了半晌,終於醒悟過來了,不可思議的目光逡巡在面前這對手緊緊相握的男女身上:“她就是你之前跟我提過的那個……發郵件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