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兒脖子伸得跟長頸鹿似的,湊到葉蘭舟耳邊,壓低聲音詢問。
「師祖是神仙,想殺一個燕雄,易如反掌嘛!師祖,您跟我說說唄,您有什麼計劃。」
葉蘭舟丟給他一個白眼:「我打算施一道天雷,劈死他。」
「好!」遠哥兒左手一拍床沿,歡聲大叫,「就這麼辦!」
葉蘭舟:「……」
這孩子平時瞧著挺機靈的啊,怎麼犯起二來,活脫脫一個傻子呢?
遠哥兒這才看出葉蘭舟是開玩笑,嘴撅得老高。
「師祖,您說過要讓我親手報仇來著,您得帶我去抓燕雄!」
「我都成什麼鬼樣子了,床都下不來,怎麼帶你抓燕雄?」葉蘭舟好氣又好笑。
遠哥兒飛過去一個斜眼,得意地道:「您瞞得住旁人,可瞞不住我。您傷得厲害,可好得也快,您的傷要不了幾天就能痊癒。」
「哦?」葉蘭舟挑眉,似笑非笑。
遠哥兒晃了晃右手臂:「我的手一點兒也不疼了,雖然使不上勁,但手指頭已經能動彈兩下了,自個兒掐著,也能覺得疼。
師祖,您給我治傷,我都能好得那麼快,您自個兒身上的傷,只會好得更快。」
葉蘭舟十分驚奇,贊道:「好小子,你機靈著呢!」
遠哥兒揚起笑臉撒嬌,扯著床幃央求。
「師祖,那您帶我去抓燕雄,我要親手報仇。」
「容我想想,你去給我打聽燕雄的詳細情報來。」
頓了頓,又道,「哦,還有那個十三皇子。」
老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
既然要抓,肯定要抓最大的。
十三皇子是北燕皇帝的心頭肉,抓他不比抓燕雄好使?
遠哥兒興高采烈,歡呼著就要走。
葉蘭舟忙叫住他,吩咐道:「回來,保密,別說是我要的。你就找將軍們閒聊,打聽打聽就好。」
「我記住啦!」遠哥兒一溜煙跑了,留下一串變聲期少年特有的公鴨嗓。
葉蘭舟趴著,暗暗想著,若真能抓到北燕十三皇子,那便是天大的功勞,與彭連英年邁出征相比都不遑多讓。
如今朝中無可堪大用的武將,彭連英年邁體弱,早就該退了。
顧長淮若能立下這樣大一份功勞,必定扶搖直上,成為新貴,得到重用。
一直到午後,遠哥兒才回來,一進門就嚷嚷著餓,直奔牛肉而去,切下來好大一塊,放在炭盆上烤。
「師祖,您猜我打聽到什麼?」遠哥兒朝葉蘭舟眨巴眨巴眼,一臉神秘。
「什麼?」葉蘭舟配合地問了一聲。
「這燕雄啊,是北燕皇帝的小皇叔,比皇帝還小十多歲。皇帝沉迷酒色,迷戀妖妃,荒廢朝政。
燕雄此人雖剛愎自用,卻忠心耿耿,時常犯顏直諫,惹得昏君老大不痛快。
這十三皇子啊,叫燕沖,跟他老子比起來,那可真叫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鬥雞走馬,招貓撩狗,這位主兒除了正事不幹,什麼花活兒都玩得爐火純青。」
葉蘭舟一聽,紈絝老爹偏心紈絝兒子,真可謂臭味相投。
「這個燕沖啊,天天在軍營里拉著一幫子親兵護衛喝酒賭錢,把燕雄氣炸了肺,斬了好幾個親兵。
可燕沖我行我素,前兒個竟與士兵賽馬,跑出大營。
燕雄拿他沒辦法,給昏君上書好幾回了都,可昏君竟然說燕沖還小,不懂事,讓燕雄多多包涵。」
葉蘭舟一聽,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有這麼個草包送人頭,不收都對不起自己。
遠哥兒打聽得很詳細,將北燕十三皇子燕衝來到大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