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江懷月很驚訝自己竟能開口將心裡的話說出來;可卻發現語氣不大對;自己只是驚訝;而話中卻帶著譏諷。又意識到自己醒來之後旁人對慕容壎的稱呼依舊是七皇子;而不是瑞王;也應是自己和他和離的緣故吧。
墨寧熙應了一聲;“在你昏迷的第二日;七皇子就遞了和離書;皇上龍顏大怒;杖責了七皇子。前日七皇子才能下床;便立即在你院外守著……”墨寧熙頓了頓輕咳一聲;接著道;“你如今醒了;要見他嗎?”
江懷月實在是預料不到;慕容壎竟會這麼做;江懷月冷靜下來;再想起新婚之夜的一點一滴;他抱著自己說:“本王的新娘子;即便是本王也委屈不得!”那時候他眼神裡流露的分明是萬分得意的意氣風發;望江樓上他口口聲聲說愛自己;也是字字句句的情真意切……
江懷月又想;即便慕容壎急切地想要兵權;騙女人的事;他應該還不屑於去做;那他……難道真的對自己有情義在?
重生一個月;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即便江懷月意識到這一點;也不過是輕嘆一口氣;感嘆唏噓;暗覺造化弄人罷了;可剛剛醒來的江懷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卻沒有那麼容易接受。
她又激動起來;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墨寧熙又淡淡的開口:“七皇子重傷未愈;如今又在院外守了兩天兩夜……”他嘆了口氣;“他如今應當是要好好休養的;若是再呆一天;只怕是……”
墨寧熙話只說了一半;卻又叫江懷月提心吊膽起來;不用想也知道;不吃不喝待上兩天兩夜;就算是康健的也受不了了;更何況他還帶著重傷?
江懷月暗歎一聲;他這又是何苦別說是自己現在已經放下了他;即便是剛被救上來的自己;也不可能再接受他了吧?再說他已經遞了和離書;他還在自己身上費心思做什麼?
不過江懷月想;若是放在那時候;自己還是放不下他的吧?
果然;江懷月就感覺自己掙扎著起身;也不管墨寧熙就往外走。
墨寧熙還是自顧自喝著茶;只瞥了自己一眼;即便看見江懷月全身痠軟站都站不穩;也視而不見。
江懷月到底是昏睡的久了;剛走到門口;便一陣目眩;頓時覺得地面向自己撲面而來;下意識的抬手去擋;卻觸到一片溫軟。
她詫異地抬頭;卻眼前花白看不清東西;又閉了閉眼甩了甩頭。
還沒再次睜開眼;就聽見墨寧熙稍稍帶著譏諷的聲音;“怎麼;這就捨不得了?要是舍不下;還和離做什麼?”
江懷月再睜開眼睛;便看見自己靠在墨寧熙懷裡;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這具身子卻是像躲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急速地將他推開;又一個踉蹌沒有站穩;抬手扶住門框。
墨寧熙這回沒有再伸手扶她;只是嘴角暗含譏諷地看著她。
許是讓他這種眼神激怒了;江懷月也冷笑一聲;“即便是我舍不下又如何?又幹你何事?我一個紈絝不化的嬌奢女子;勞您堂堂清流才子來管教;還真是高攀不起!”
墨寧熙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
江懷月又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時候再看;墨寧熙對自己還是不差的;那時候會這樣說話;大概是恨鐵不成鋼吧;不過他也是自作自受;自己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偏偏他還往槍口上撞;也不怪自己將怒火發洩在他身上了。
想開口說說他;誰知還沒抬頭;那具身子便徑直朝門外走去。
自己又是一聲哀嚎;光是看著自己能憋死啊;偏偏夢裡這具身子還老是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要是自己沒猜錯;照自己現在這時候滿身的刺;即便是去看慕容壎;也不可能好好勸他吧?
早就想到慕容壎怕是不大好;可是看到眼前的人;江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