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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少年唇角是耀目的笑容。

“這麼晚過來有事?”

“不晚。”方廷皓說道,“前天來的時候更晚,更深露重。”他重重地往沙發裡一躺,一派愜意悠然。

若白收起桌上的宣紙後起身,在來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明天還有早課。”

“嗯。”方廷皓扭頭看他。靜坐的少年,褪去印象中圓潤的嬰兒肥,瘦了不少,也剛毅了不少,通身的氣質,像是雪山之巔徐徐綻放的冰蓮,淡然清傲。

“你要是沒什麼事,我要睡了。”

嗯,聲音也低沉飽滿了。

“收留我一晚吧。”

“什麼?”若白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我說,讓我在這兒睡一晚,我睡沙發就好。”

若白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或者……你睡沙發?”

厚臉皮。

撒潑。

無賴。

若白眼前晃過很多年前的方廷皓,和眼前的人有些重影。

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若白終是敗下陣來,走到了一列衣櫃前,從裡面抱出了一床薄被,淡然地開口:“隨你。”

方廷皓咧著嘴笑了一下,攤開被子往身上蓋去。

很快。屋內的燈暗了下去。

若白躺在床上,漸漸瀰漫起了睡意。

大概,這是這麼多年裡,極少數的非獨自入眠,一如當初,大師兄還在這房裡的時候。

此去經年,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情誼深長,只要有人願意往前跨出一步。但,絕對不會這麼快就和好如初的~

☆、偏心

無論是習武還是上學,都需要早起。

生物鐘形成之後,短時間內很難更改。

週一至週五的工作日,喻初薇都會在自己房間裡煮好牛奶後用保溫瓶盛放好後,將其放在若白房門口。

這是她幾年下來雷打不動的習慣。

只是當她彎下腰去時,房門突然被開啟,剛想開口喊“師兄”,結果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陌生的黑色皮鞋,把她的話硬生生逼嚥了下去。

視線從下往上,她直起身子,黑色休閒褲、黑白相間的馬甲外套,笑容飛揚。現在是清晨,第一縷曙光已經劃破天際,來人身披金色霞光,如融化的金子一般。

“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方廷皓反問,眼神瞧見她手裡的保溫瓶,“一大早送什麼好東西啊?讓我也嚐嚐。”說著便伸手去拿。

喻初薇一個側身閃過,下意識護住手裡的東西。

方廷皓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也不覺得尷尬,心情頗好:“功夫見長啊。”

“堵在門口乾嘛。”

聽見身後傳來聲音,廷皓往旁邊挪步。

若白穿著白色藍條紋的襯衫,單肩揹著書包。他的出現,像是攪動了氣流,如同流淌的淡彩水墨畫。

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

喻初薇晃了神。

人與人之間都是講究契合度的,她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兩種全然不同的風格,此刻出現在同一個畫面,竟是那樣和諧,像呼吸一樣自然,一如當年。

這樣熟悉的場景,恍如隔世。

“師兄。”初薇的聲線有些模糊,把瓶子遞上去,“牛奶。”

若白接過,囑咐說:“上學別遲到了。”

方廷皓在一邊開口:“若白還要監督早訓不管他,走吧初薇,我送你上學。”

喻初薇蹙眉,視線來回在兩個人之間移動,最後凝神看著若白。對方淡然開口,只吐出兩個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