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拉姆早已習慣這兩個死對頭的你來我往,所以也並沒有出言制止。
可芙洛拉從母親的行為中嗅到了一絲異樣。現在她明明已經可以開口查證了,卻為什麼始終舉棋不動,倒像是要看看榮格和弗萊堡的對峙呢?
有什麼不太對勁。芙洛拉意識到。然後她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在他們到來之前,弗萊堡究竟對她的母親說了什麼?
芙洛拉看向一臉得意的榮格,輕咳了一聲。幸而就算被勝利的喜悅所充斥著,他仍留意著她的動向。從她的目光中接收到訊號後,他立即調整了態度並停止了與弗萊堡小兒科似的對罵,恭敬地朝向了艾瑟拉姆。
“陛下,請您決斷。”
見他又冷靜下來,弗萊堡操作柺杖向前幾步,換上與方才截然不同的老態龍鍾的模樣,深切道:“陛下!您可不要聽這個混小子胡言亂語啊!”
“狡辯是無用的,使館襲擊和會場襲擊兩次,每次都有充分的人證與物證。你別做無力的掙扎了,留住最後一點尊嚴吧。”
“你別想抹黑我!”弗萊堡叫道,“這兩次事件,難道不是你意圖重蹈扎茲巴魯姆伯爵覆轍,為發動戰爭而挑起的事端嗎?”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榮格卿,你說是有證據,那就拿出來看看啊!?”弗萊堡繼續道。
榮格不明白,事已至此,為什麼弗萊堡仍緊咬不放。弗萊堡應該清楚他手中的證據很充分,不然也不會將此時鬧到女王面前。可他為什麼倒像是要抓住最後一絲稻草那樣,不見到證據就不放棄心中僅存的一點僥倖呢?
那麼就給你點痛快吧。榮格心想,然後他將物證之一的錄音放了出來。
那是由安插在弗萊堡作戰室的臥底錄下的,是早些時候弗萊堡在指揮捕獲公主時的內容。
大概是沒料到自己的作戰指揮室內會出現這樣一個叛徒吧,弗萊堡聽著錄音中自己的話語聲,臉色由紅轉向鐵青,艾瑟拉姆的神情也隨之變了。
可還未等榮格享受些許遲來的勝利,一盆涼水便將他從頭澆到底。
“簡直是!血口噴人!”
弗萊堡大吼道,眼中竟還帶上了些許淚光,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王座上的艾瑟拉姆仍是閉口不語。
“陛下,我對您的忠心您不會不清楚。那麼這小子,這小子和他的父親是個什麼東西您也不會不清楚啊!”
“弗萊堡卿,請注意您的措辭!”還未等榮格發作,芙洛拉就憤怒地打斷了老頭的指控。可他卻像是沒有聽到那樣,繼續道:
“還教唆公主殿下公然挑釁地球方的高官,殿下,這分明是在挑撥地球與薇瑟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平關係啊!榮格是想再次發動戰爭……”
“夠了!”芙洛拉也沉不住氣聽他的胡言亂語了,直接起身喝止,“沒有任何人教唆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而你,弗萊堡伯爵,在鐵證面前想憑你的花言巧語來掩蓋事實,簡直是可笑。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與地球官兵勾結,出兵試圖抓捕我,這些你敢不承認嗎?”
弗萊堡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抓捕您?怎麼可能,我出兵是為了保護您的安全啊。倒是榮格伯爵一直礙手礙腳,阻止我方軍隊的救援,所以耽擱行動,害得您只能依靠新型的運輸機逃離。如果您不信的話,可以試試從我的角度出發再聽一遍錄音……”
【還沒找到嗎?!你們真是一群廢物!】
【蠢貨!不應該是在臺上的嗎?】
【那就閉嘴,快點找!】
【哼,劣等民族……】
【什麼!?那個小兔崽子?哼,好吧……真是礙事!】
【——這個死小子!!!!是想發動戰爭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