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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阿多尼斯忙一手搭在他要解自己腰帶的修長手指上,一面暗罵自己自作自受,一面哭笑不得地制止道:“你聽不到他們的聲音,自是能維持怡然自得的模樣。我卻是能聽見子民的訴求的,便如早通靈智的稚童,又怎能若無其事地做出赤身過鬧市的舉動。”

哈迪斯卻已有準備,先是輕柔掰開阿多尼斯那攔著他進一步行動的手,旋即慢條斯理地輕吻著似被巧匠打磨過的玳瑁般晶瑩圓潤的指頭,解釋道:“如今的我們,他們是看不見的。”

阿多尼斯一愣,方才他被吵得太厲害的它們折騰得頭痛欲裂,便迅速遮蔽了它們,這一試著撤去,果真如此,在它們眼中,隨著那道冥力鑄成的高牆的出現,他們就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短暫的一走神,那隻不合時宜地表現得分外靈巧的手,已讓他衣衫落盡。

墨綠的曳地長髮柔化如瀑,此時凌亂地在冥王貴重的黑袍上鋪散開來,更襯得一身肌骨象牙雕就的一般皓白無暇、富有鮮活明麗的光澤。似新鑿的泉眼,淌出剔透清流,潺緩綿細;又似含著雷電的翻卷黑雲裡自在的寒星皓月,還似黎明時分攀上昏暗柏稍的耀目旭日。

既然已經心意相通,阿多尼斯當然不會對與他親熱這一事生出強烈牴觸,越是陷入熱戀,對彼此的索求就越是激烈。只是本該美妙而隱秘的事情偏偏被急切的冥王選擇幕天席地地完成,又被子民們團團圍著,他不免感到淺淺的羞恥,自是做不到讓哈迪斯就這麼為所欲為的。

“哈迪斯,別在這裡……”

情人間的纏綿更勝於奧林匹斯山上嘗過得由酒神親手釀造的瓊漿,被吻得如微醺的酒客般,連脊髓都漸漸發軟發燙,他眨了眨眼,輕輕地推了推壓在身上的冥王。

見他還有想掙動的意思,哈迪斯卻是毫不留情地一手按住了。躋身於那一雙筆直漂亮的長腿間,順著被薄薄的肌理裹著的優美脊骨,他緩緩地摩挲著沁涼柔化的肌膚,猶如視財如命的守財奴迷戀地以天鵝絨擦拭著晶亮的珠寶,讓如從未被馬蹄踐踏過的初雪泛起一點薔薇的粉色。

“果實如今在我體內,”哈迪斯暗沉的語氣裡,除了不容拒絕的堅定外,彷彿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無需擔心會傷到你……你若實在介意,我倒不反對你再變一回兔子模樣。”

阿多尼斯那混混沌沌的神智還未意識到他話語的意思,深刻銘記著那一夜十數次激烈交合的身體便反射性地打了個寒顫。

好吧。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環著將他徹底覆住的健碩身軀,放棄負隅頑抗了。

第四十四章

林葉間漏出的一點天空不知泛白了幾回,陌生的星辰來來去去,見證著時光悄然流逝。

在遙遠的湖畔傳來戲水天鵝的歌聲,被露水打溼的嫩芽散發著草木特有的清香,寧芙們打鬧的嬉笑聲依稀迴盪,唯一顯得突兀而怪異的,就是原先碩果累累的枝椏全禿了。

只是這本能令植物神展顏微笑的美景,他卻無暇欣賞。

這一時心軟的縱容,帶來的便是數天數夜的翻雲覆雨,冥後這才知道,原來上回的纏綿竟還是剋制過後的結果。如穩重沉默的山巒驀然迸發出熾烈的熔漿,從未有過情人的丈夫彷彿一心一意地想要藉助釋放出無窮無盡的勇猛來證明他的忠誠,將一直積攢到現在的熱情化作毫無節制的貪婪索求,強迫心愛的夫人全部承受。

直將無所防備的阿多尼斯品嚐得渾身虛軟,完全動彈不得,就更有利於他的為所欲為了。

經此一役,阿多尼斯再不會愚蠢地將冥王過去的潔身自好,視作值得頌揚的可取之處了。越是花心好色,那份本就淺薄的寵愛就約會被分攤到不同的人頭上,偶爾降臨的和風細雨,可比只盯著他一個為害的驟雨狂瀾要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