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見過紅塵,要如何出塵呢。」
空燈大師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淡聲道:「見過十丈軟紅,世事百苦,或許他能對心中的困惑,給出一個答案吧。」
……
佛子被慕晚倒扛在肩頭,頭臉朝下,袈裟在撕扯之下散開,直接從肩膀滑落,半搭在腰際,整個上半身都露出來,就算被寒風和黃沙一陣猛刮,也擋不住那溫瑩如玉的膚色和勁瘦的腰身。
他背後還有交錯密佈的淤痕,已經是青紫泛黑的色澤,看著傷勢不輕。
佛子面紅耳赤,磕磕巴巴道:「慕施主,這樣……似、似乎有所不妥,能否換個姿勢。」
慕晚瞥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譴責「你這人事好多」,但還是換了個姿勢——把他換了個方向。
這下佛子面朝眾人,被三個女修盯著,他如此袒露衣衫,讓他整個人都不自在了,光亮的頭頂都泛著紅色,眼見著就要冒熱氣了。
蕭瑤遊忍笑道:「別難為他了。」
她召喚出了金鵬,金鵬在空中展開翅膀,慕晚順手一扔,佛子跌入金鵬的後背,在軟硬交織的羽翼間艱難的坐直,而後忙不迭地拉好自己的衣服。
祁念一調侃道:「空燈大師眼力不凡,竟能直接看出你去見過我大師兄。」
佛子誠懇道:「其實……是貧僧自行向師尊坦白的。」
確實像他這一根筋的人能做出來的事,祁念一也不奇怪
他心有所惑,若對師尊有所隱瞞,是不敬師尊,亦不敬佛心。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會受到寺中懲戒,他還是向師尊坦言他去見了摩羅一事。
當時師尊沒說什麼,只是按照寺規,讓他領了一頓訓誡棍,之後對他說:「是對是錯這個問題,只有你自己才能給出答案。」
隨後他便在靜室中思過。
與其說是思過,不如說是問心。
佛子低聲道:「祁施主,為何要……劫我出來?」
他猶豫了下,「劫」這個字才說出口,說完還有些不自在。
蕭瑤遊嘖了幾聲:「分明是我們不忍你被師門責罰,好心救你出來,哪裡用得了『劫』這個字了。」
祁念一卻奇怪道:「不是你上滄寰請我去雲中城救你師姐嗎?你不去,我哪知道誰是你師姐。」
佛子恍然道:「……確實如此,是思空考慮不周了。」
以金鵬的飛行速度,她們兩個時辰後到就到了琉璃壇。
她們在琉璃壇入口處落地,剛一落地,祁念一就感受到了這裡格外熱鬧而又緊張的氛圍。
雲野皺著眉現身,向著琉璃壇的方向望去:「奇怪,琉璃壇為何靈氣如此渾濁?」
像他這樣的靈體,對靈氣的感受格外敏感。
祁念一隻感覺到了這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問道:「靈氣渾濁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同時亮起天眼,在琉璃壇環視一圈,只看到了往來期間形形色色的人影,並沒有看到其他異樣的東西。
雲野捏了下眉心,只覺得周遭靈氣中所有的渾濁之氣都向著他的方向而來,他輕聲道:「或許因為我沒有身體,我的靈體暴露在外,對於這些濁氣而言,就是一塊肥肉。」
他眉眼蘊著波瀾,唇峰抿了下,而後道:「我也說不清,但正常的靈氣是一種能夠令人耳清目明,純淨強大的力量,但眼下琉璃壇中的靈氣,或許同樣強大,卻讓我感覺遍體生寒,似乎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惡念。」
惡念?
祁念一若有所思,看著雲野的眼輕聲道:「這段時間,你在本體中,不要出來。」
雲野眉頭緊皺:「我能感覺到,此行兇險異常,你務必當心,我回到本體中,也能透過劍看見外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