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冷笑。
他眼睜睜看著花如夜走進自己佈下的棋局裡而毫不自知,還一副沾沾自喜自以為是的樣子。愚蠢的古人!
他本不願事態這麼早被揭露的,他還有許多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計策,只是今日步天音端的是氣到了他,他在氣頭上。怒氣難消,她步天音不是一向自詡和花如夜、甚至現在和韋歡都是朋友麼?
那麼,他便要看看,當韋貴妃和燕陵牽動了信國公府和花如夜,她又當如何?
花如夜穿著一身黑袍,修長的身子包裹在暗夜色的華裳下。
他一直都不是很喜歡燕陵那個人。
因為他是個狡猾的人。
如今朝中的大臣多半都是做出了明確的選擇,可他卻是模稜兩可,在他和太子之間的態度一直都是模糊、飄忽的。
他有的時候會覺得他同太子走得近,可有的時候卻又覺得他在攀附自己。
既然不能確定他是哪邊的,那麼今日便讓他連同那個沈皇后一起去地牢裡劃分黨派好了!
燕將軍府外。一切如往常一樣。
花如夜帶了人隱在暗處,不知為何,他臨近了這裡,心裡卻忽然變得不安起來。
他問道:“太子如今到了哪裡?”
有人答道:“據探子回報,太子殿下才動身出發。”
花如夜沉默。
從太子府到這裡最快也要一炷香的功夫,既然他心裡急遽湧上來的不安,那麼他不如趁太子到來之前,先進去檢視一番?
花如夜這個念頭才冒出來,他就被自己嚇了一跳。他原來不是這樣的,他辦事一向謹慎。可是今日,他怎麼就聽風就是雨?連檢視都沒有便讓人去通知了太子?
想必是近日來母妃催他催得緊了,他又在想著步天音那個丫頭……
想到她,花如夜臉色又是一變,他幾乎沒有猶豫的便是足尖一掠,趁著茫茫夜色混進了守衛森嚴的將軍府。
花如夜熟記金碧一品以上所有官員家中府邸的地圖,這些,很早之前便被他記在了腦子裡,是以他很容易便找到了燕陵所居住的院子。
此時,夜空一片烏雲忽然將明晃晃的月亮遮住。
燕陵的房間一燈如豆。
兩道身影映在窗紙上。
書予在門外警惕地守候著。
花如夜的功夫遠在書予之上,他已經靠得相當近了,他卻並未有所察覺。
屋內傳來兩個人近似爭吵的聲音,然後那道細高的影子便將那個女人的身影抱進了懷裡。
花如夜蹙起了眉頭。
那個女人好像不是沈皇后。
沈皇后的個子並沒有這麼高。
只是他們交談的聲音他聽不到,倘若再靠近些……
書予只聞身後風聲一動,他尚未回頭,便被人從後面砍暈了。花如夜將他的身子拖進了一旁的樹後,才躥到了窗下。
此下,已經離得相當近,再加上他習武練就的耳力……
聽清楚裡面那道清麗且熟悉的女聲時,花如夜覺得整個被天雷劈中了。
他在原地愣了好久,身子還保持著偷聽時微微貼著牆壁躬起來的姿勢,僵硬無比。
幾秒鐘後,他忽覺大事不妙!
他飛快的掠出去數米,但立即便以更快的速度掠了回來,他此刻若去通知外面的人怕是來不及了,為今之計,只有讓裡面的人儘快離開!
當花如夜破門而入的時候,韋貴妃一張臉驚得花容失色,反倒是燕陵錯愕之下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安撫似的摸了摸韋貴妃的頭髮。
這情景看在花如夜眼中無比的刺眼。
他死也不會想到,與燕陵私通多年的女人並不是當今皇后,而是他的母親韋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