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愛著的男人在你身懷六甲的時候端了一碗墮胎藥給你,你會怎麼辦。
如果你一直在拼命的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站在與他齊肩的位置,可他卻在中途把你推入深淵,你會怎麼辦。
如果你為了他付出太多還自以為是怕他心疼怕他擔心的不讓他知道,可事實卻是他根本不關心你的死活,你的付出和心血,你會怎麼辦。
步天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兩個人在一起,如果一方太霸道,另一方太沒有地位,遲早會分開;如果一方太精明,另一方太傻太小白,那麼總有一個人會先退出。她不是小白女主,也不是傻子任人蹂躪,她雖然不及雲長歌,但也是個聰明的菇涼,所以她一直會覺得他們在一起會長久。
“夫人,這只是一碗安胎的藥,夫人不要多慮。”雲楚的聲音不像是撒謊,可是誰都會演戲不是麼。
連雲長歌都會演戲,何況是忠心於他的雲楚。
看來,她之前在藥上搞的小動作,雲長歌一清二楚,不然雲楚也不會這麼解釋。
這房間裡裡外外都是雲長歌的人,今天她要是不喝下這藥,恐怕他們就是要灌也得給她灌下去吧。
步天音真的對雲長歌很絕望。
他有什麼話不能跟她說,偏偏要一個人做主不要這個孩子?
步天音一直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是她卻從未放棄過去猜測揣摩他。
可這一刻,她不想猜了。
她不知不覺間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撫上了小腹,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黯淡的光亮,充滿了絕望。
雲長歌逼她至此,她還有什麼辦法能保住這個未出世的小生命?
片刻後,她在雲楚滿目的驚訝中猛地端起了藥碗,仰頭一口灌下。
然後,她素腕高抬,用力將青瓷碗摔在了地上。
碎片飛濺。
雲楚幾乎已經可以猜得出她喝下的藥可能會有問題,可是沒有想到她會這般敏感,她的反應會這麼劇烈。
“滾出去。”步天音說完就將自己蜷縮在榻上,冰冷的吐出三個字。
雲楚自然明白這個時候她想自己一個人,於是便摒退了所有人。
步天音的心徹底的涼了。
她像個嬰兒一樣蜷縮在榻上。這樣的動作要不是極度缺乏安全感她才不會去做。
她不敢去觸碰隆起的腹部,她在靜靜的等。
等死。
等那個孩子從她體內化作一股鮮血流逝。
雲長歌,你夠狠。
步天音迷迷糊糊的便覺得身上無比的舒服,緊繃的神經竟然放鬆了下來,雲長歌是怕她痛苦麼,所以連墮胎藥都做得這麼無痛?她閉緊了雙目,唇邊一絲冷笑,然後睡了過去。
迷離之間她夢到一個孩子抱著她的腿,不斷的求她帶他走。
他看起來那麼小,那麼脆弱,似乎碰一下就會碎掉,她小心翼翼的想將他包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去擁抱他才能夠不傷到他那麼幼嫩的面板。
她想去抱那個孩子,可是怎麼也觸控不到,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她越來越遠,她這時才回過頭來,看到雲長歌白衣墨髮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身邊拉著她,就是不讓她去抱那個孩子。
她想起來花清越修古詩文閱讀鑑賞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子曰,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白話的意思是,愛一個人,就希望他活下去,厭惡起來就恨不得他立刻死去。
她不知道雲長歌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那麼深知她的性子,就應該明白如果這個孩子沒了,還是被他親手殺死的,她會有多恨他。
花清越當年說的話,步天音只知道前半句,卻不知道其實後面還有一句話,“既欲其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