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來,這才發覺自己竟然盯著兩個陌生男人看了很久。在尋常人眼中,一個女子盯著男子看已是不知羞恥,何況此時正值深夜,更顯得她不知羞恥之外,還不知禮數。

如此一想,晗初不禁有些羞怯之意。她很想開口解釋,怎奈仍舊說不出話來,唯有低低俯身見禮,又指了指自己的咽喉,輕輕擺了擺手。

“你不會說話?”那執燈的年輕侍衛再次問道。

晗初點頭預設。

這下子那年輕侍衛反倒意外了,大約是沒想到晗初竟會是個啞女。他稍感無措地看向輪椅上的白衣公子,似乎在等著主子示下。

“夜中沉琴,姑娘好雅興。”白衣公子這才清清淺淺地開了口,聲音帶著幾分淡然與磁性,無端便讓晗初紛亂的心緒忽然平靜下來。

他竟能帶給她寧謐與安心。

只是方才白衣公子的那句問話,晗初無從回答。她哪裡有什麼夜中沉琴的雅興?分明是一場自憐自傷罷了。

雖然知曉夜色寂暗、燈火闌珊,對方必定看不清自己的容顏與表情,可晗初還是極力剋制著情緒,不願被白衣公子看出異樣。

“你是西苑之人?”夜色中,晗初聽到白衣公子再次開口,這一次並非讚許,而是詢問。只不過她受失聲所累,唯有被迫沉默,輕輕點了點頭。

“原來是你。”白衣公子好似笑了笑,語中帶著幾分恍然。

原來是誰?晗初聞言大為不解。聽這白衣公子的語氣,難得他認得自己?

可晗初卻篤定自己並不認得他。她是世人眼中已化成灰燼的花魁晗初,又怎會與他相識?更何況她過往的恩客之中,並沒有如此謫仙一般的出眾男子。

若是有,憑藉她過目不忘的本領,定能記得一清二楚。

晗初很想開口詢問白衣公子的身份,怎奈她失了聲,對方也沒有自報家門的意思,於是只好作罷。

“姑娘回西苑去罷,莫教子奉著急了。”白衣公子又道。

子奉?誰是子奉?怎得越說越無稽了?若非晗初清醒著,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正在經歷一場夢,而夢裡的謫仙認錯了人。

更為奇怪的是,她明明與白衣公子隔了一段距離,燈火又是如此晦暗,可對方卻好像能看到她的表情似的,一語道破她的疑問:“姑娘不知子奉是誰?”

晗初也不管他是否能瞧見,兀自點頭稱是。

這樣的氛圍很怪異,她竟然站在一處泉畔,與兩個陌生男子遙遙對望。不僅沒有感到害怕恐懼,且還安之若素地與之交流,以無聲答有聲。

晗初有一種感覺,一種被人審視的感覺。明明知曉是自己多慮了,如此夜色必定看不清什麼,但她還是無端感到有一雙清冷的目光射了過來,朝她靜靜打量,不帶任何情緒。

晗初強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她想起他們還停留在“子奉是誰”的問題上。她等著白衣公子回話,然而對方卻沉默了。

良久,便在她即將放棄這個問題的時候,白衣公子才再次開了口,語氣溫和而寡淡:“沈予,字子奉。”

原來“子奉”是沈予的表字,晗初立時恍然大悟。再聯想起方才白衣公子問她是否是西苑的人,晗初終於反應過來——

眼前這主僕二人,是沈予口中所說的“東苑貴客”。

難怪白衣公子會說“原來是你”,想必是將她當成沈予的某個寵姬了罷?雖然晗初很想否認,可不久的將來,她大約也逃脫不了這個下場。

如此一想,晗初也不解釋了,更何況她說不出話來。

既然是沈予的貴客,那便不是她一介卑賤身份所能攀交的,原本就是偶遇,現下更沒有必要再作交談。

晗初四下張望,發現此地並非東苑,而是位於正門的假山之後。她不禁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