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衡自斟自飲:“如你所見,本人向來鴻運不衰,閒雜人等休想傷我。”
聽她聲口不對,劉妍也不介意,繼續引爆方才丟擲的重磅炸彈:“齊王府隨後收到的訊息,並不比太子府慢多少。一波流寇,仇富仇官情緒濃厚,報復皇朝,恰好您與李玉蘭張蝶衣她們先後離了別苑回京,所以首當其衝。正妃還好,張蝶衣就比較慘了,在流寇侵擾的時候,她與齊王妃護衛隊衝散,被圍觀,擒獲,聽說,”她湊近了些身子,壓低了耳朵:“被姦殺了。”
書衡微微一怔,她原本以為是有人借流寇之手來害她,可能是李妃也可能是張蝶衣。難道竟然不是?李玉蘭被圍攻可能是要做苦肉計,那這張蝶衣被姦殺這程度也太重了點。難道這幕後還有蹊蹺
現在從表面來看,書衡是徹底的受害者,而且是蓄意謀殺,但張李二人的遭遇卻把謀殺做成了意味。書衡輕輕撫摸自己受傷的上臂,心中滋味一時難以名狀。
“正妃李玉蘭因為受驚過重,如今白日萎靡夜晚噩夢,惶惶不可終日,好好吃著飯忽然摔碗推桌子,說那紅鍋子讓她想到拋灑在路上的人肉塊。每天把自己關在屋裡,變得疑心很重,身邊丫鬟一個不小心就要把人拖出去杖斃,人手已經清洗了兩撥了。就說是身邊人出賣的她,不拼命保護,才讓她受到了驚嚇。”
書衡微微挑眉:這架勢與其說是疑心下人不忠,倒不如說是滅口,多半是身邊人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但,這背後還有問題,哪怕是流寇,哪怕是亡命之徒,遇上皇室正規護衛也鮮有勝算,論起打架後者畢竟是專業的。書衡敢保證,圍攻自己的人,也就是後來湧現的那一批,與開始的流寇戰鬥力全然不在一條線上。這幕後要害她之人,可不簡單。
劉妍輕輕摩挲下鬢角的頭髮,道:“張蝶衣死的很慘。衣衫都被撕碎了,赤條著身子被扔在荒草地裡,指甲都抓斷了,指頭縫裡都是泥土草葉。頭髮被撕掉一大片,身上都是血,下身都成糊塗了,看不出樣子。”
一邊伺候的蜜桔看書衡有點反胃,白著臉皺眉道:“側妃,您不用講的這麼詳細,倒像是親眼見到的一樣。”
劉妍頗為殘酷的一笑:“倒是我失言了,太子妃見諒。不過倒不是我亂造謠言,您病著不出門,其實上京都穿遍了呢,大家都知道。”
皇親國戚高門貴女遭襲擊,壓蓋都來不及,哪裡會四處宣揚?更何況三公主隆安也在其中。這背後定然有人在做手腳。書衡當即就想到一連串撕逼。
負責處理流寇事件的是輔國公府許四,申藏香的老公。書衡掂量了又掂量,後來還是在她上門的時候開口詢問。原來這個女孩瞧著柔弱,一狠下來,卻著實可怕。
原來上值的許四聽說了流寇出現,還侵擾官道避暑山莊,大為罕異,他與這些人打交道蠻多,一般情況下他們都只打家劫舍攔截客商,佔山封王,攔路取財,怎麼會有這潑天的膽子?要知道一部分人可是盼著撈一票後就等著朝廷招安,這麼一干可就變成造反了。正詫異的時候,年輕的母親小嚴氏一個口信送了過來,說他娃娃病了。
他第二個兒子才剛出生,跟老婆一樣嬌嫩如花,正寶貝的不得了,本就覺得其中有文章的他也不躁動,當下交代一番,離京的時候順道回了趟家。小嚴氏夫人何其聰明,一邊喂孫子喝藥,一邊交代兒子出行事項,末了道:“哎呀,避暑山莊那裡兩個皇家兒媳婦呢。話說回來,秦王剛好因為皇莊的事被張御史參了一本,調到了南邊去?恰好相反方向你說巧不巧。咱公爺說向華伯府好像有一隊府丁出去了?還抱怨現在軍隊裡的嗜血狼不過跟家丁一個水準,看來是欠操練。”
許四頓時僵直,這裡頭,問題大了去了!話說回來,前天好像見到四皇子剛離京往避暑山莊那裡去了?他越想越覺得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