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章,卻又抓不到頭緒。關鍵時候,申藏香想到書衡來信的抱怨,福至心靈,一把捉住相公的手:“四爺,您甭急著去救張蝶衣。李王妃,只怕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她知道更多的內情,誰要生事,一目瞭然。更何況除了避暑山莊的豹子事件還有董音的來信,一式兩樣,一個發給她一個發給書衡。內容卻是恆久不變的主題,誇她的相公跟哥哥。要麼是前者多麼能幹體貼多麼是後者多麼聰明敏銳。
信上說靈知(王浩宇)參了張御史,“掌控言路,混為鷹犬,欺帝王以忠諫,行亂上附下之實。”雖然現在奏本被帝王隔置,觀點卻被帝王認可了:“自古以來御史監察大臣,孰能監察御史乎?卿所奏,開風氣之先。”依著她爺爺申閣老和董閣老這個老狐狸的判斷,這是一個趨勢。張家,很快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當初在上京河邊,她就快速定注意,果斷行動,毫不猶豫的將軍張蝶衣,這次依然,只是更狠,更徹底。
許四習慣了母親的精明,只是他畢竟流了一半父親的血,所以反應沒有那麼快,在年輕的孃親眼裡一目瞭然的東西他卻要思索片刻,這個時候,得虧申藏香,她很直接,爽快報答案,總給他一種哎呀,果然如此的印象。在母親面前的壓力小了許多。所以現在夫妻關係越來越融洽,有種此妻是寶的感覺。於是,他很聽申藏香的勸
小嚴氏夫人暗暗點頭,有這麼個兒媳在旁邊提點著,她也不用操太多心了。
眼瞧著相公推門而起,申藏香輕輕拿著幼子的小拳頭跟他再見:心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討厭張蝶衣呢?歸根結底,當初董府那一次生日宴,張蝶衣公開的尋釁和擠兌,還有表面上雲淡風輕其實細膩敏感回來賦詩當哭的自己。我啊,從來都不是心胸寬廣的人。
如此感慨著的申藏香當時就坐在書衡面前,生了兩胎的她看上去還是風流嫋娜的模樣。
終於從刺殺事件中恢復過來的書衡理清了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暗自嘆了口氣:所謂夫妻呀,自然是要同甘共苦的。既然當了太子妃,自然就要分擔太子妃的風險。而且她來曉得劉暘並非沒有去救她。在她送信說要回京的時候,習慣了她用書信開玩笑的劉暘花了一盞茶的功夫判斷了真假,隨後就調了一隊下人過去。
刺殺的發生確實出乎意料,但天擦黑才得到訊息的他還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趕到地方,清除流寇,能夠救人,已經是夤夜時分。為何書衡沒有在搜救隊裡看到他,卻是因為那條山石縫……實在是太窄了!空有人手卻走不了捷徑,眼睜睜看著生氣,那空隙滿打滿算一尺寬,側著身子都難動。不得以只好委屈已經負傷的甘玉瑩,自己帶著人手翻山過去不寬闊,但陡峭,費老鼻子勁兒。
只能說老天爺果然眷顧書衡,那條道專為她這種身量的人準備的。稍微魁梧點的漢子都走不進去。小四倒是進去了,他的身材跟魁梧完全不沾邊,不放心書衡也不放心甘玉瑩,他無比慶幸自己對練武總是三分鐘熱度,所以走起來比吊著胳膊的甘玉瑩還方便。
想想他先在皇莊炒冷飯炒的一肚子火,在田間還被差點被陷害,這邊剛逃過一劫,那邊又出事,後來又兼程營救,等人甦醒默默聽她發火抱怨,這脾氣也是夠好。書衡終於弄清這幾天的事,輕輕嘆了口氣:“太子殿下,我福星高照向來有驚無險。那天是我受驚之下情緒失控。夫妻本是一體,若是你沒了,那我別說太子妃當不了,怕是也沒人敢娶只好去做寡婦。若是我沒有激怒張蝶衣,怕是也沒有後來這狗急跳牆。”
“不,原是我連累的。我只看齊王無意爭奪儲位熱衷做那風雅的遊吟詩人就放鬆了警惕,沒料到那個女人竟如此瘋狂。這問題,確實該早些解決。明天,明天就會有結果。”
他已經連著幾天沒著家,不曉得進行了怎樣的聯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