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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你好好算賬。”

我捧著腦袋唸叨著:“我頭暈,好暈。”

“睡吧。”

我好像得到了特設令一般,壓在我心裡的那些沉重得我喘不過氣的東西緩緩地沉了下去,我的意識也跟著沉了下去。

再次醒來,我對昨天的事情依稀還有印象,我記得我好像看見陸向遠了。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窗簾拉得很嚴實,房間裡面很暖和明亮,身邊坐著我的太陽,一個不對我發光散熱的太陽。

“醒了?”陸向遠的聲音像是喉嚨口卡著一根刺一般,艱澀難聽。

“你該不是一夜沒有睡吧。”我雙手向後撐起我的上半身,眨了眨還沒有完全甦醒的眼睛,看著身邊有些狼狽的陸向遠,我有些難以置信。

“我夢見你一直在哭,然後就過來看看你。”陸向遠的眼神越來越暗,沒有半點生機可言,

“結果發現你真的在哭,然後我就睡不著了。”

難怪我醒來便覺得眼角周圍乾乾澀澀的。

我笑了笑:“你是不是眼花了,我怎麼可能會哭呢,你又沒說不要我,你說不要我我才會哭。”

陸向遠伸出手摸上我的臉,聲音裡竟帶著濃濃的疼惜:“阿潯,你又開始吸臉頰了。”

這該死的小動作,讓我真是沒個秘密了。

我不想提起這個話題:“可我睡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沒?”

可陸向遠卻像是偏要和我作對,提綱挈領地問:“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夢?”

“不記得了,既然都哭了,說明應該是讓我很難過傷心的夢吧。”我話鋒一轉,“不過也可能是很開心很開心的事情,然後我就喜極而泣了。”

我的確是做了一個夢,而且那個夢我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和長大後的事情交錯在一起,我記起了我的羅夏哥哥,他溫潤有禮,像山間的清風,竹尖上的透露,是光是明媚。

後來我的羅夏哥哥長大了,我曾想過變成大人的羅夏哥哥是怎樣的公子如玉,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溫柔的男生。卻不想我的太陽蒙上了陰翳,他對我最冷。

陸向遠見我不願意說,也沒有深究,語氣酸酸的:“洛于謙很早的時候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有醒,我把電話關了。”

我問:“大概什麼時候?”

陸向遠說:“凌晨的時候。”

我想洛于謙是有結果了,雖然現在幾乎已經不需要他的結果陸了。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的手上是有紅痣的,我的羅夏哥哥有,我名義上的丈夫陸向遠有。可是我仍舊抱著僥倖,我多希望陸向遠不是我的羅夏哥哥,那個我從小嚷著要保護的大哥哥,我不想知道他會傷害我。

我起床吃過早飯,才鼓足勇氣給洛于謙回了一個電話。

我心如鼓捶,開門見山地問:“有結果了嗎?”

陸向遠就在我旁邊,洛于謙在電話那端給我講了很多,大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陸向遠的爸爸我以前叫他羅叔叔,他和老涼都是警察,而且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當年他們一起參與到解救人質的行動中,但是由於犯罪嫌疑人強烈抵抗,甚至還傷了警務人員,出於保護同事的心理,一名警察槍殺了嫌疑人。而犯罪嫌疑人的母親知道兒子喪生,心臟病發作,無治死亡。

犯罪嫌疑人的弟弟跟他感情親如一人,為了替死去的哥哥和媽媽復仇,找到了移居美國的羅媽媽和羅夏。

新聞報道:羅叔叔不知所蹤,羅媽媽慘遭亂刀殺害,當時還只有十三歲的羅夏哥哥便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蹤跡。

而我也是在看到這個新聞之後,離家出走去找羅夏哥哥,但是我迷路了,那天夜裡還下著雨,我又累又餓,還出了車禍。從此之後我的生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