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沒有羅夏哥哥這個溫暖我童年的小男孩了,他就算出現也只是以一個悲傷的,看不清面容的輪廓出現。
“沐潯,你還在嗎?”我許久的沉默,電話那端的洛于謙有些緊張。
我深呼吸一口氣,說:“我還在。”
“涼家最近發生的事情跟他脫不了干係。”
我說:“我知道。”
那件事陳翼屏女士跟我提過,老涼出任務的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死活不讓老涼走。但是陳翼屏女士說老涼要和羅叔叔是要去打壞人,當做我的生日禮物。我爸爸是大英雄,我當然就欣然同意了。所以老涼回來,我就問過他了。他說人質安全,只是犯罪嫌疑人抵抗太過激烈,同事為了保護他槍殺了犯罪嫌疑人。
我當時特別感激那個保護了我爸爸的英雄,還提出讓陳翼屏女士提東西去當面感謝他。但是老涼說那個叔叔其實不是這次任務裡應該出現的人,上頭正在追究他的責任,最近先不要找他。
如果不是老涼說,我所知道的那次出任務的人不過就是羅叔叔和老涼,陸向遠也一定這麼認為
。
他知道不是羅叔叔槍殺的犯罪嫌疑人,便確定是老涼槍殺的。所以認為他經歷的後來一系列殘忍的報復,都是老涼造成的。
他要報復。
洛于謙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但是聲音已經飄遠,我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我默默地按掉了洛于謙的電話。
我想我終於能夠理解陸向遠在毛伊島喝醉了的那個晚上,他說想讓我陪著他一起痛苦是什麼意思了?
愛上一個讓我家破人亡的人難道還不算痛苦嗎?嫁給一個讓我家破人亡的人還不算痛苦嗎?讓我爸媽名譽掃地,身陷囹圄,讓我得知真相之後痛苦不堪,這就是他的目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做到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我費心盡力想用一年得到他的真心,可他卻在這段時間裡想方設法讓我家破人離。寵我愛我的只是當年的羅夏哥哥而已,而我的陸先生對我完全沒有心。
陸向遠像是猶豫了好久,才下定決心問道:“洛于謙找你幹什麼?”
“說一些讓我匪夷所思,但是卻又能打通我四肢百骸的事情。”我怔怔地看著他,籠統地說道。
“你家裡……”陸向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自己的電話鈴聲打斷,那是安念最喜歡的一首歌,“我接個電話。”
陸向遠眼神閃爍地走開一些,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他才進來,面色有些難看,連嘴唇都有些蒼白了,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我囑咐過念念不要告訴陸向遠我知道這一切,她不會說的。
那麼陸向遠現在這種悲愴的樣子,都是因為安念。
我笑得眼睛都有些疼了:“又是念念打電話來罵你了吧?”
陸向遠靜默。
“她知道是蘭昕帶來的警察,抓走了我媽,自然不會放過你。”我寬慰道,眼睛卻始終註釋著他的眼睛,“你不用擔心,我會跟她解釋的。蘭昕不過是你的助理,況且是警察找她的,又不是執行你的命令。”
陸向遠仍舊靜默。
我知道陸向遠不會騙我,他的默然就相當於是承認了。
一直是我一個人在講話,我有些累了,笑得也累了,生硬疏離地問道:“今天是星期四,你怎麼不去上班?”
陸向遠平淡地說:“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如果不是一樁樁事實擺在我的面前,陸向遠眼裡的柔情可以融化我心裡任何程度的堅冰。
“不過只有兩三天而已。”我淡淡地笑著,調侃道,”陸先生,別說你想我呀,我不相信。”
陸向遠低下頭又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