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裝不在意地跟他們打著招呼,楊思雨笑得有多甜,我就笑得比她更甜,儘管我的內心已經爆發了一場海嘯。我對自己的演技還是很有信心的,好歹我也是奧斯卡影后級選手童虞茜的閨密,我敢肯定楊思雨絕對不會看出我曾對她的未婚夫有過非分之想。
我實在形容不出,當楊思雨挽著宋南川的胳膊對我微笑的那一刻我是什麼樣的心情,我只知道我不能輸。
我已經輸掉了宋南川,我不能再輸掉我自己!
自那時起,我便開始躲著宋南川,刻意避免有可能和他接觸的一切場合。
直到我畢業前夕,宋南川約我在倫敦塔橋見面。我以為他會對我說些什麼,或者我會忍不住對他說些什麼。然而,什麼都沒有。我們只是像相交多年的普通朋友一樣閒聊了幾句,道了個別。最後他告訴我,他馬上要回國結婚了。我笑著說恭喜,他說謝謝。
那一天,我們在泰晤士河邊看到了一場盛大的日落。日落即是離別,這大概是上帝送給我們的分別禮物吧!
夕陽西下,紅霞如血。
“小姐,你這樣騎馬很危險!”
我的耳畔風聲呼呼,卻隱約能聽到有人在說話,好像是對我說的。
我勒住韁繩,回頭的剎那,對方也及時拉住了馬。
很帥的一個男人,眉目英挺、氣質出眾,站在離我三四米遠的地方,不怒自威。他騎著的那匹黑馬明明很一般,偏偏與他定格在一處卻組合出了紳士與駿馬的效果。若非他長得太好看了,我可能會以為他是這馬場的工作人員。
他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抱歉,我看見你一直在低頭騎馬,騎得也太快了。”
我不以為然:“我樂意。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他眼中露出驚訝,但也只是那麼一瞬。他嚴肅地說道:“小姐,我並非有意跟你搭訕,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騎的這匹馬是我寄養在這裡的。”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爸是這裡的VIP(貴賓),我也來過幾次,馬場工作人員都認識我,沒有跟我說過太多規矩。正好幫我牽馬的小姑娘是新來的,我見這匹馬好看就挑中了,她並沒有阻止我。估計她也不知道這是私人寄養的馬。
我翻身下馬,撫了撫鬃毛:“你眼光真好!這是匹好馬,我一眼就挑中它了,不過我不知道它是你的。”
“沒關係。”
他說起話來一絲不苟,那種不近人情的姿態跟陸西城倒是有點像。我假裝不經意地瞄了他幾眼,揣測著他到底是什麼來頭。能來參加童氏集團的慶功宴並且在南郊馬場擁有一匹價值不菲的馬,應該不會是路人甲吧?
可是看他的五官好像有些眼熟,我明明從未見過他。似乎,他長得有點像……
“馨馨,原來你在這裡呀!”打馬過來的童虞茜打斷了我愈高畫質晰的思路。
我好懊惱,就差那麼一點我就能想到這個男人是誰了,被童虞茜這麼一攪和,我好不容易理出來的頭緒立刻飛得乾乾淨淨。
童虞茜在離我五六米遠的地方拉住了韁繩,用一種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的優雅笑容對我說:“你出來好一會兒了,我們都在等你呢,快隨我回去吧!”
聽她那麼說話,我眼皮跳得厲害,想都沒想就回她說:“你是吃壞東西了還是剛被你爸訓得腦子不清醒了?你一裝溫柔我就胃疼,前幾天被你灌的那一碗濃縮人參湯還沒消化呢!”
童虞茜眼中閃過一絲生無可戀的神情,但她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對我微笑,還笑不露齒。聰明如我,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我總算接上了剛才的頭緒:原來,站在我身邊的帥哥不是別人,正是童氏集團高薪從國外聘請來的那個長得像吳彥祖的高管、童虞茜的新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