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嬰,也就是今天的蕭遠航,你所謂的外甥,直到今天,蕭遠航的親生母親找來了,這件事情才浮出水面。”
寒菲櫻的話條理清晰,過程明白,讓武安侯如墜冰窖,後宮權謀,他並非一無所知,寒菲櫻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拿儲君血統的事情開玩笑。
武安侯眼眸暗閃,一股莫名的恐懼忽然席捲了全身,如果此事屬實的話,燕珺恐怕要遭受最為殘酷的凌遲之刑,而李家恐怕也要受到極大的牽連,終於明白,為什麼寒菲櫻會深夜冒險來到敵軍營帳密談此事,因為背後牽扯著一個驚天秘密。
許久,他終於從雜亂無章的事情中理出一絲頭緒,“既然你說當年經手的人一一被滅口,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寒菲櫻微微一笑,“看來你的耳朵真是不太好,我已經說過了,蕭遠航的生母找來了,一個極力想要找到兒子的母親,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而且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深藏了多年的秘密已經即將呼之欲出了,蕭遠航身為東宮天子,離權傾天下只有一步之遙,如果此時被人發現他根本就不是皇室正統,你說會什麼後果?”
龍顏大怒,雷霆如火,任何一個詞都不能形容皇帝心中的憤怒,那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的恥辱,更何況是一國帝王?武安侯只覺得冷汗涔涔,雖然寒菲櫻說的證據稍顯不足,但似乎可以逼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統領十萬大軍的一品軍侯,今夜,在一個弱女子面前,居然有種沉悶的窒息。
寒菲櫻很有耐心地等著武安侯將這件事慢慢消化,她要讓武安侯對蕭遠航產生怨懟,讓兩人之間產生間隙,不再是鐵板一塊一致對外,在己方力量不足的前提下,瓦解對方的防線永遠是上上之策。
“其實要證明蕭遠航不是皇上的兒子很簡單,你只需要細想一下,如今在朝堂之上,雖然蕭遠航和燕王紛爭不下,但要細算下來,蕭遠航還是略壓燕王一頭,好端端地為什麼要起兵謀反呢?雖然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可謀逆終究是謀逆,縱然將來登基,身上也有永遠都洗不清的汙名,這背後的原因,你想過嗎?”
寒菲櫻說得意味深長,讓武安侯眉心驚跳,沒等他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寒菲櫻又道:“真正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皇上無意中發現蕭遠航並不是他的兒子,當即勃然大怒,要賜死蕭遠航,蕭遠航當然不甘,他乘機挾持皇上逃出宮城,接著就來到了你的府上。”
武安侯想起驚心動魄的那一晚,讓他從一個手握重兵的侯爺變成了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臣,忽道:“你的意思是燕珺是被太子所殺?”
寒菲櫻見武安侯漸漸入佳境,並不否認,唇齒間清晰地吐出一個字,“是。”
“啪啦”重重一響,一股凌厲的掌風呼嘯而過,寒菲櫻身邊的桌子應聲而裂,碎得亂七八糟,是怒極之下的武安侯用內力震裂的。
身為京畿軍的統領,武安侯倒也不是草包,帳內殺氣陡盛,寒意刺骨,“鏗”的一聲,一把尖利的長刀唰地指向了寒菲櫻優美的頸脖,只要再往前一分,寒菲櫻就會橫屍當場。
武安侯眼中戾氣叢生,面容滿是猙獰,“你今天如果不原原本本說清楚的話,休想活著走出去。”
不要說寒菲櫻不過一介女流,就是能飛簷走壁的頂尖高手,在銅牆鐵壁的重兵之中,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對武安侯來說,今晚的人就算不是寒菲櫻,而是蕭天熠,也只能命喪於此。
凌厲殺氣瞬間將寒菲櫻包圍,但她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始終面不改色,悠然道:“沒有什麼秘密能保住一輩子,蕭遠航也知道了他身世的秘密,和當初的李燕珺一樣,他堅信,只有死人才能堅守秘密,雖然李燕珺絕對不會自揭其短,但在已成了驚弓之鳥的蕭遠航看來,只要人活著,就存在吐露秘密的可能,與其這樣,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