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也許曾經擦肩而過。想道歉的話很多,千言萬語也只期待他一句“這些年還好”。
我知道這句話不能讓我贖罪,可是我仍渴求原諒。
淚水撞在螢幕上,啪啪兩聲。我忙道歉,可眼淚卻越流越多,螢幕上的人像模糊了。我將手機還給模糊的班長,哭得不能自已,全身無力。可是身體卻被人溫暖地擁抱。溫暖的擁抱帶來舒緩,我的心情徹底決堤,這些年說不清,道不明的辛酸苦楚、五味雜陳。我竟嚎啕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我小心地從班長的肩頭離開,眼睛已經紅腫了。我拿了張衛生紙沒有腦子地擦被我弄溼的肩頭。
班長始終沉默著,眼中無光。我逐漸恢復情緒,整頓儀表。
班長低聲說:“你,是不是喜歡木詩涵。”
我吃驚地看他,不知道他從哪裡開始誤會的。沒輪到我解釋,班長噗嗤一聲,自己感嘆地笑起來。
久別後的相聚,沒什麼比放肆地笑更隆重的慶祝,可我笑不出來。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個老同學,天南海北地找,託人打聽,就差在報紙上登尋人啟事。誰知道她竟然和我生活在一個城市。人生如戲呀。”
車廂內燈很暗,我看不清班長的表情。
他堅持送我回去,樓下道別。
“還緊張嗎,不用怕我,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如果你願意的話,下次我可以叫木詩涵一起,他是我弟弟,很會搞氣氛,你一定不會覺得尷尬。我在這方面總是很笨。”班長為難。
沒有風,我冷得直哆嗦。我是不是漏聽了什麼?他們是兄弟!我不斷耳鳴,腦袋乾涸得轉不動。
終於有木詩涵的訊息,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他,然後道歉。一切自然有結果,不管對我是好是壞,可是對木詩涵來說失去的已無法彌補。而我已無力補償。
“那下次木詩涵會一起來嗎?”我想班長有權利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一想到班長對我厭惡表情,我心上像插入冰錐。
班長取下脖子上的紅圍巾,圈住我的脖子,將領口的縫隙塞緊:“你冷,這樣好受點。”
有瞬間,我感覺班長知道了一切。可是他沒說,突然彎腰給我溫柔的擁抱,像一床剛曬過陽光的棉被。
“你還冷嗎?”他問。
他柔順的頭髮貼著我的臉頰,我聞到他衣服上親切的洗衣香味。
☆、第七章
第七章
城市生活單調,兩點一線,坐在車上仍覺得昏昏欲睡,手裡多一個牛皮紙袋,裡面裝班長紅圍巾。
到站了,我跟著緩緩下來,冰冷的空氣像板磚啪地拍到臉上。冬日的天空陰沉灰暗,可能快下雪,灰色雲層變厚變重,壓得人喘不過來氣,搖搖欲墜。
剛來到辦公室,我的桌子上有一束紅豔欲滴玫瑰,要不是有張班長充滿馬賽克的擺臺,我還以為做錯位置。那張相片是我放大班長的畢業照,是我僅有他的照片。玫瑰花上的簽名卡上寫著:送給一隻愛迷路的小貓咪,玫瑰的荊棘阻攔你躲藏的腳步…你永遠的木師翰。
這段話看得我肩頭不自在,手腳都要蜷縮起來。太油膩,很難相信是前幾天遇見班長說的。
我不喜歡高調,玫瑰花目標太大,引來的不止朋友。同事間相處,表面上風平浪靜,背後都沒少嚼舌頭根。我在這個城市裡沒目標,總會心累,不想參與同事間明裡暗裡,話裡有話。
不過
“這花挺漂亮的,居然是碧影家的。”陸昕薇直截了當地說:“要花不少錢吧。”
我聽得出陸昕薇的話中話,省去主語,故意停頓,暗示是我自己買的話,拿出來現。
陸昕薇,本身樣貌不錯,很漂亮,只是整天和人攀比,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