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意給蕭雲起換藥,見傷勢並未好轉,不禁皺起眉頭。
“可是這兩日總是奔波的緣故,傷勢始終不見好?”
蕭雲起道:“我睡覺不老實,夜裡壓著傷口了。”
餘歡意看破不說破,蕭雲起睡相如何,她再清楚不過。
她心裡暗暗將顧淮南從頭罵到腳。
哼!
這人定會遭報應的,明日之後,有愛情的苦等著他去吃!
餘歡意細心替蕭雲起包紮好傷口,叮囑道:“如今天太過炎熱,若是出汗打溼了衣裳,切記要換,當心傷口化膿惡化。”
蕭雲起後背刺疼,心中無比溫暖,柔聲道:“……不必擔憂,我會的。”
“萬事不可逞強,有些差事找藉口推脫一下,也無妨的。”
“嗯,我知曉了。”
“尚有飲食也需注意,莫要飢一頓飽一頓,到用膳的時辰就該用膳……”
“好。”
聽著餘歡意絮絮叨叨的話語,蕭雲起不曾有半點厭煩,聽得格外認真,句句回應。
餘歡意將金瘡藥收拾好。
餘歡意抬頭那一刻,蕭雲起收起眼中的眷戀,道:“時候不早,我送你出去吧,下回不要輕易過來驛站,待到旬休時,我會回去的。”
餘歡意想著還回錢多多食肆一趟,便點了點頭,“嗯,那今日我先回去。”
蕭雲起應了聲好,思緒微動,又道:“我帶你從驛站後門走,無需繞路回去,近些。”
餘歡意不疑有他,隨著蕭雲起從驛站後門離去。
餘歡意前腳一走,蕭雲起回去,便撞上了找過來的陸祈安。
陸祈安問:“歡意呢?她不是同你一起嗎?”
蕭雲起道:“她走了。”
陸祈安詫異,“走了?我從前門過來的,為何不曾見到她?”
“她從驛站後門走的。”
“為何好端端從後門走?若是從前門走,我尚能撞上,還能與她說上兩句話……”
聽著陸祈安嘀咕的話語,蕭雲起神情淡漠,看不出任何思緒。
“唉,不說這個。”陸祈安神情疑惑地問:“你方才說顧淮南要見我?我過問了,東籬的侍從說他歇著呢,並未說要見我。”
蕭雲起眼眸微垂,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是嗎?可能是我聽錯了。”
陸祈安不曾懷疑,幽怨地道:“都怪那個顧淮南!整日挑剔這挑剔那,害我們都出現錯覺了!”
蕭雲起默默聽著,不接話。
陸祈安嘆了口氣,搭上蕭雲起肩頭,“走,我還沒用午膳,歡意不是帶了吃食過來嘛,我們去吃點吧!”
蕭雲起抬眸,淡聲道:“歡意帶來的吃食,小吳等人分了,已經全沒了。”
“全沒了?!”陸祈安滿臉不可置信。
“嗯。”
陸祈安要哭了。
“天知道,我心心念念錢多多食肆的吃食多久了!好不容易歡意帶過來!小吳這群渾小子,竟敢渣都不給我剩一點!好好好!我立刻讓他們滾出去外面當值!”
陸祈安怨氣沖天的走了。
一群皇城衛士兵滿臉疑惑,被安排到日頭下當值。
他們今日做錯何事了嗎?
另一邊。
餘歡意從驛站後門離開,從一條巷子走出去,到街道上。
剛走出去,便見一群孩童圍著名戴著斗笠,斗笠掛著紗幔,幾乎將全身上下都罩住的人鬧騰。
孩童嬉鬧著將斗笠扯下來,便大聲嚷嚷:“妖怪!這裡有妖怪!爹孃!快來啊!”
“妖怪!快打妖怪啊!拿石頭扔死他!”
那人側著臉,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