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頭白髮著實引人注目,不知是憤怒或是害怕,此人肩頭隱隱發顫,站著一動不動。
餘歡意本不想多管閒事,可一群孩童不僅叫囂,撿起石頭還往此人腦袋上砸,她著實看不過去。
餘歡意上前,惡聲惡氣地罵道:“你們這群小屁孩誰家的?還不快走!當心我喊你爹孃來,揍你們了!”
一群孩童看餘歡意凶神惡煞不好惹,像是會還手的模樣,便一鬨而散了。
餘歡意搖搖頭,將掉在地上的斗笠撿起,遞給背對著她的男子,“給……你的斗笠。”
那人並未接,只是問了句,“你不怕我嗎?”
餘歡意一臉莫名其妙,“為何要怕你?你是三頭六臂?或是虎頭蛇身了?”
那人輕笑一聲,轉過身。
此人肌膚白皙如玉,紅唇如櫻,薄厚適中,五官輪廓分明立體,一雙紅瞳,眸中帶著幾分笑意,卻有種說不上的邪肆。
俊美中帶著幾分妖冶,與蕭雲起透著矜貴清冷的俊美,截然不同。
他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這也不怕嗎?”
餘歡意:“……”
她覺得這人有點神經,她堂堂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別說紅瞳,什麼紅黃藍綠青橙紫的美瞳不曾見過。
頂多意外,都算不上吃驚。
餘歡意將斗笠交到此人手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不過與常人相貌有些不同罷了,這世上也並非你一人如此,吶……這驛站住著的東籬皇帝正巧與你相似,據說也是一雙紅眼睛,你比他好多了,至少比他好看,無需自卑。”
那人微抬眉骨,“當真?我比他好多了?”
“算是吧,至少方才孩童這般戲弄你,都不曾動怒,不像他……聽說是位手段殘忍的暴君!在他們東籬都是惡名昭彰!”
餘歡意越說,想起蕭雲起後背的傷,對顧淮南愈發不齒,道聽途說他的壞話,沒有半點良心不安,只想變本加厲。
那人笑了,“哦?是嗎?”
餘歡意見天色不早,將斗笠塞到他手裡,“時候不早,我需回家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餘歡意走了,並不知那人直勾勾盯著她背影,俊美的臉上是饒有趣味的神情。
這時,幾名身穿黑色勁裝男子出現,齊刷刷跪在此人面前。
為首的男子一見男子的模樣,急聲道:“陛下!你又毒發了!你豈能獨自一人出去,這尚是在北燕,並非東籬啊!你若是出事,屬下們萬死難辭其咎!”
顧淮南不以為然冷哼了聲,“朕這不是好好的,何須你們擔憂了。”
“可是陛下……”
顧淮南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行了,回驛站再說吧,朕可不想在北燕大街上遭人圍觀。”
一眾人等不敢違背命令,忙拱手道:“是,陛下。”